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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卓玛情不自禁地赞道：&ldo;太美了!简直是雪山神女下凡，又像是那个抚琴的唐代少女从镜子上走下来了……&rdo;

&ldo;你呀，说的同陶釜一个腔调了……&rdo;雪灵微笑了一下，然后问：&ldo;坐吧!有事吗?&rdo;

卓玛坐下：&ldo;没什么事。陶釜吃了晚饭就睡了，我正准备回宿舍，听到阿姐今天弹的琴和以往不同，我就……&rdo;

雪灵点头：&ldo;你听出我弹的是什么吗?&rdo;

&ldo;有月光，&rdo;卓玛边想边说，&ldo;还有微风，翠竹摇曳，意境挺美的。可是突然又像打雷似的那么响，不知为什么……&rdo;

&ldo;那你听懂了。&rdo;雪灵轻轻抚摸放于案几上的铜镜，&ldo;我也不知是为什么，这是我从铜镜上听到的……&rdo;

&ldo;铜镜上有琴声?&rdo;卓玛一愣，欲侧身附耳去听。

雪灵摆摆手：&ldo;耳朵是听不见的，得用心去听。昨天一见到这个铜镜我就感觉到了隐隐的琴声，好像十分熟悉，但却又记不起来了。我特意这样打扮起来，去回忆和寻找感觉，但也只寻找到了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断，无法把它们连结起来。而且，有些地方我自己也弄不清，像你刚才说的那雷鸣一样的响声，还隐隐有激流巨涛之声，这在铜镜画面上是没有的。&rdo;

停了一下后，雪灵又继续说：&ldo;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收下或说买下这面铜镜的原因。我担心陶釜真的把铜镜抵押给别人，一旦落入别人之手怕是再难要回来了。还有，他这个人还可以，挺聪明，善思维，不少奇思妙想让人不得不承认很有独到之处。可他又有些浮，也太好冒险，我得煞一煞他的性子。这铜镜就是驯服他这匹野马的套马索……&rdo;

说到这儿，雪灵对卓玛微微一笑：&ldo;这你得好好配合我，对他也是有好处的，免得他冒冒失失的不定哪天把命也丢了，那咱们可再难找这么一个有趣的朋友了。好了，今天的事儿先别让他知道……&rdo;

疫情研究所的会客室内，桌上锦盒里放着那个《抚琴图》的铜镜和从录像带上翻拍下来的宝剑的照片。

雪灵、陶釜和卓玛正围在旺堆老人的身边。

旺堆老人戴着老花镜，仔细端详着铜镜上的唐代抚琴少女，喃喃地说：&ldo;像极了!我看到的神女就是这样的打扮，梳这种头，穿这样的衣裳……&rdo;

陶釜用手比划着说：&ldo;旺堆爷爷，有没有这种可能，您当时在冰溶洞里看到的就是这面铜镜。它冻在冰里，呈凸突的透明冰像放大镜一样正好把少女的上半身放大，而且，铜镜当时位置是横放的，少女很像是斜躺着……&rdo;

雪灵带着讥讽的口吻说：&ldo;喂，我的大考古学家，前些日子你还讲旺堆爷爷可能看到的是什么自然录像现象，怎么现在又变了?&rdo;

&ldo;这个吗……&rdo;陶釜狡辩地说：&ldo;一个问题不妨从多方面进行假设，这样……思维就会更开阔一些。卓玛，你同意我的意见吗?&rdo;

卓玛只是笑而不答。

旺堆老人摇摇头：&ldo;可我看到的神女比真人还大的多……&rdo;

&ldo;不过，&rdo;雪灵对旺堆老人说，&ldo;人在高度紧张中会出现幻觉。幻觉中有可能把小的东西看得很大。&rdo;

旺堆老人又摇摇头：&ldo;我当时看到的神女很大，上半身也很清楚，不是坐着而是斜躺着。眼睛是闭着的，胳膊上不是披着飘带，是捆着绳子。绳子像是牛毛绳，有手指头那么粗，两根双并在一起，从脖子后面沿肩膀下来，又从腋下绕胳膊两圈，把神女的双手捆在身后……这正和古代传说的一样，神女虽然杀死了魔鬼，自己却也被魔鬼的魔绳所捆缚，困在这雪山之中……我曾一直怀疑我当年是进入了神女的水晶宫殿，是神女保佑我逃出了雪山，又逃过了老爷的追杀。我在外地流浪了二十多年，直到解放后，我才敢回来……唉，天鹅飞得再高，也离不开清泉，马儿不管走到哪里也总恋着草原……&rdo;

陶釜皱眉思索。

雪灵嘲笑地说：&ldo;大考古学家，看来你自作聪明的假设正面临着站不住脚的困境。&rdo;

陶釜轻哼了一声：&ldo;事情是复杂的，我们对它的认识还不够，掌握的材料也太少。因此，我认为应该尽快上神女山。&rdo;陶釜拿起桌上宝剑的照片，&ldo;首先要找到它。&rdo;

陶釜起身打开电脑，在屏幕上调出了神女山立体模拟图，说：&ldo;根据旺堆爷爷的回忆和录像带的资料，宝剑应该在这一带。这里地形复杂，估计最早这批古文物是处于一个类似于盆地的山谷内，四边没有出口，所以一直冰冻在那里有一千多年。最近由于冰川和风化的作用，这个盆地出现了缺口，这些古文物随冰川运动逐渐下滑出盆地，并随雪崩等塌落于山谷，顺融化的流水漂出雪山，进入神女河。我的那盘录像带在不长的时间内，就由雪山进入神女河，正说明了这一点。现在我担心的是，小的文物比较容易包裹在冰块里而较少受到磨损。而这把剑比较长，在冰层断裂和滚落的过程中，很容易折断磨损而残缺不全。就是它能被较完整地冲到神女河里来，是否能被我们找到还很难说。因为前面那几件文物的发现不能不说有很大的偶然性，这种偶然性不可能老有。所以，我的意见是我们的行动越快越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