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真的很不欢迎,但是不得不假装热情好客’的感觉,绝对是错觉吧?!
丁飞兰不确定地怀疑。
明明她上车的时候,司机爱答不理的,连头也不抬一下,怎么突然这么热情地说机器坏了,贴心地让乘客坐下一班呢?
听到司机沙哑的话,年轻人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连眉头都没诧异地抬一下,还是那副冷淡的表情。
他把手机收回去,然后提起脚边的一堆袋子,踩着阶梯上了公交。
明明提着大包小包,他却坦然自若地像是在逛超市一样,平静道:“没关系,我带了硬币。”
司机:“……”
隔了那么远,丁飞兰却仿佛感同身受到了司机牙疼的感觉。
那个年轻人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掏出钱包来投币。
与此同时,丁飞兰看到坐在自己前面的人,几乎都开始了动作。
那些自己单独坐一排座位的,就把包之类的东西纷纷放在空位上,或者干脆直接躺下去占完位置。
那些和其他人坐一起的,则在松了一口气之余,纷纷低头或者侧首,不把正脸对准那边,仿佛在刻意不看。
这个丁飞兰懂,看到帅哥嘛,总是不好意思光明正大打量的,大家都是看左看右就是不看重点。
等帅哥没注意,才会飞速瞥一下。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回想了一下,刚刚自己上车的时候,看到周围人的正脸了吗?
没印象了。
当时她恍恍惚惚,好像处于某种崩溃的极限,根本没注意看其他人,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车上的人并没有特意避开她。
把硬币掏出来的同时,年轻人抬眼往车内扫了一下。
于是,那些开始乱动的人突然停止,开始强装若无其事地摸鱼,把自己刚才积极的动作掩饰过去。
只扫了一眼,年轻人就收回视线,投币。
清脆悦耳的硬币撞击铁箱子的声音响起,不像是刚才丁飞兰投的硬币声音。
她投的时候,硬币像是先摔在沉闷闷的东西上,而后才减速地落到底部。
有点像是……投进了水里?
只想了一瞬间,丁飞兰就好笑地把这样荒谬的想法挥去,还使劲摇了摇头。
然后就看到那个年轻人看了过来,对方的眉眼还是如之前那样冷静,但是丁飞兰突然读懂了他有点迟疑。
几秒后,他迈步走了过来。
丁飞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