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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页）

顾澈心里咯噔一下，冲着大夫拱手道：&ldo;请您设法缓住毒性蔓延，我会想办法弄到解药的。&rdo;说完转身就要去找顾沅。

这时，一脸病态，嘴唇发乌的顾朗开了口，&ldo;澈儿。&rdo;

&ldo;父亲，&rdo;顾澈越过大夫跪在他跟前，转而回头对大夫使了个眼神，见大夫恭敬地退了出去，才回过头继续道，&ldo;您放心，孩儿定会为您寻得药来。&rdo;

顾朗苦笑着，&ldo;罢了……这都是命。&rdo;

&ldo;他会有解药的!&rdo;顾澈握着他的手，眼中满是痛色。

&ldo;澈儿，你去看看枍之罢，&rdo;正值壮年的男子此时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十岁，就要油尽灯枯，&ldo;他虽然不是我的亲生骨肉，但这些年，我是将他当作亲儿子来看待的。他不惜一切留下静翕的性命，都是为了我们。

我们顾家，始终是对不住他的。&rdo;

短短几句之间，顾澈就觉出了异样，&ldo;莫非，父亲您当年参与了那。&rdo;

顾朗没让他再说下去，先是诧异他知道了那事，随后叹息道：&ldo;都是老一辈的过错……误打误撞让他到了顾府，这些年我们也算是赎罪了。&rdo;

顾澈十分不能理解父亲的做法，在他眼里，父亲一直是一个正直有担当的大丈夫，&ldo;糊涂啊，您怎能做出这般助纣为虐的事来?&rdo;

阿清若是知道了，心里该多难过?顾澈不敢去想。

&ldo;我也曾阻拦过，可圣旨已下，先帝也是为了天渊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我只能遵旨而行。&rdo;顾朗缓缓合上眼睛，&ldo;我无数次后悔过，若是当年，我铁了心阻止先帝，是不是古族的族长就不必死，是不是族长夫人能顺利产子，是不是静翕也就不会被掳走……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rdo;最后一句似是在喃喃自语，语气中满是悔恨。

有因必有果。

先帝想要古族得天独厚的无尽资源，害了古族族长一家。顾朗参与此事，助纣为虐。后，此事败露，古族隐世，断了与天渊的来源。先帝为了换取青铜器械，掳走了与古族少族同样生辰八字的顾沅。

想来，先帝的计划也没有成功，他也并未将顾沅还与顾府。

顾沅生生替顾家承担下了这个果，如今，他给顾朗下了毒，让他们来偿恶果了。

&ldo;他当年不过五岁，正应当是在父母怀抱中安稳成长的孩子，&rdo;顾朗睁眼时眼中擒了泪，&ldo;都是我的错。&rdo;

顾澈垂下眸子摆了摆头，&ldo;静翕心中有怨，可他明知父亲的苦衷，仍是对您下了毒，孩儿猜想，事情并不简单。&rdo;

他将顾沅有西域迷药，轻功了得的事告知顾朗，又道：&ldo;他回顾府，不仅仅是为了寻仇。父亲您给我些时间，让我查清事情，也将解药寻来。&rdo;

闻言，顾朗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沉痛地闭上眼，&ldo;他不肯就算了，不要为难他。&rdo;

顾澈看出父亲因为心中有愧，宁可放弃生机来弥补顾沅。

&ldo;父亲，&rdo;他松开手，&ldo;母亲临终时嘱咐我要找到弟弟好好照顾他。

可是，就这样放纵他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真的是对的吗?您不能因为愧疚就放任他如此!他若只是怨恨我们，为何如此费尽心机，绑架挟持您，下毒谋害您，他仅仅是因为怨恨才做出这些举动吗?我认为，事情绝没有这样简单。&rdo;

顾澈将朝中有内贼的事简短地说了一遍，&ldo;上一个对付的是林伯伯，这一次您出事了，我觉得也与那些人脱不了关系。&rdo;

听得此言，顾朗微怔，&ldo;竟发生了如此多的事?&rdo;

&ldo;如今内忧外患，&rdo;他郑重地看着顾朗，&ldo;奸贼未除，蛮人虎视眈眈，父亲您怎能倒下?&rdo;

顾朗一时间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不过片刻，他重重地叹了口气，&ldo;你去吧，不要伤了他。&rdo;

顾澈应了声，起身欲往外走。

&ldo;若……若他真的通敌叛国，&rdo;顾朗的声音传来，他顿住了脚步，&ldo;你当如何?&rdo;

他没有回答。

头也不回地去了关押顾沅的屋子。

皇宫，临渊殿正殿。

狂风暴雨中的皇宫隐藏着一种莫名的肃杀之意。

君遗墨凝视着平卧在龙榻上的人儿，此时正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地躺着。君遗墨眸色阴沉，里边好似蕴藏着滔天的怒火。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顾清，冷声道：&ldo;怎么回事?&rdo;

为首的暗卫跪在他背后，低埋着头回道：&ldo;禀报陛下，今夜皇贵君与小侯爷出府后，似乎是在跟踪什么人，一路出城进了荒山的一件茅屋。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小侯爷就抱着皇贵君冒着雨匆忙出来了，属下见皇贵君受了伤，这就将人带回宫了。&rdo;

&ldo;顾子煦带他出去的?&rdo;君遗墨眯起眼，心中对他兄弟俩的举动产生了疑惑。但疑惑归疑惑，此时他心头怒火怎么也消不下去，&ldo;去把顾子煦给朕带来。&rdo;

言罢，暗卫消失在临渊殿，君遗墨看着赵太医为他包扎好手掌，对君遗墨行礼道：&ldo;陛下，皇贵君是生生握住剑刃，伤到了筋骨，要是再深入一毫，这手掌恐怕就要废了。&rdo;

听太医说到这里，君遗墨一双剑眉顿时蹙了起来，听得太医接下来的话才略微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