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们顾家世代守护他君家的江山,他竟连我顾家未弱冠的小儿都不肯放过。&rdo;顾朗摇着头锤胸,却是无可奈何。
顾澈眉头紧锁,抿唇说道:&ldo;父亲,我要回京!&rdo;
&ldo;不可。&rdo;顾朗厉声道,&ldo;纵然你回京也改变不了什么,况且蛮子不知什么时候又会有异动,我伤势未愈,北大营还得靠你统领。&rdo;
&ldo;那阿清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他被侮辱吗!&rdo;顾澈握紧拳头,近乎是吼地喊出声。
他从未如此失控过。
大帐内静寂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手心都掐出血来,他才慢慢松开。
顾朗没有回答他。但他知道,他不能离开北疆,至少现在不能,不是为了君遗墨的江山,是为了天渊国的百姓。
就像顾朗,明明很想陪伴在妻儿身边,却必须屹立不倒地驻守在北大营一样。
多年来顾澈明白了:不是战场会泯灭人性,而是迫不得已。
他没等来顾清的信,却等来这个消息。顾澈彻底地体会&ldo;身不由己&rdo;的滋味。
顾清被迫住在了临渊殿的配殿,若是没有隔壁的君遗墨,这里倒是个好住处。
配殿院落里佳木茏葱,奇花烂漫,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走进屋内,四面皆为白玉墙,悬挂名画珍品,屋内安置盆景处花团锦簇,一旁长桌设笔砚书本,予人以清雅之感。一张金丝楠木千工拔步床摆于墙角,宛如个小房间,跟顾清在顾府的很像,只不过材料费贵了不只一星半点。
虽然七八年的时间磨去了顾清的很多坏毛病,不过不要脸不要皮这一点乃是顽固特性。
君遗墨依言给他时间,从那日后再没对他做出过出格之事。他也就在配殿住得好好的,期间还让人传话给顾夫人说自己没被为难,一切安好。
而君遗墨还把翠翠传入了宫来伺候他,原因是知晓他不喜外人触碰。
到底还是多年好友,顾及几分情谊。
狗屁!顾清暗骂,都被逼成&ldo;禁|脔&rdo;了,还狗屁情谊呢。
翠翠一入宫见到他就哭得稀里哗啦、撕心裂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被怎么了呢。
就听她边哭边道:&ldo;二少爷,你真是太可怜了。&rdo;
顾清还得反过来安慰她:&ldo;小丫头别哭了,我真是没那么可怜都被你哭得可怜了。&rdo;
翠翠吸着鼻涕,睫毛上挂着泪珠,啜泣道:&ldo;二少爷你心里不难受吗?&rdo;
&ldo;起初还是有点难受的,现在觉得也没什么,在哪过日子不是过呢,反正那狗日的君遗墨也没真为难我。&rdo;顾清摆摆手,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