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被雷劈坏灵根的明明是我。”
“的确是你。”兮桐道:“可能是那老道士的转圜咒模糊了青君的身份,你又护主心切,以肉体凡胎与天雷抗衡,雷电误伤凡人,便暂时化解,所谓天道守恒,便是如此。”
天道守恒。。。。。。
我握紧手上的戒指,琢磨着这四个字:“如此是说来,青君最后一劫,还有转圜的可能?”
“我可什么都没说。”
兮桐眯起眼,贼得跟狐狸一样。
“小草啊,你是由天帝亲手点化,又被他收在紫霄宫中,紫霄宫乃天帝所居,是紫薇垣一等洞天福地,这是多少下阶小仙求都求不来的福分呐。”
这些话老生常谈了,过去的三千年兮桐不知叨念过多少回,不仅羡慕我不费吹灰之力坐地成仙,不似他那般修行数千年方得上九重天,更是字里话外提醒我,需时刻铭记天帝恩情,结草衔环犬马以报。
陈旧的酸苦不知不觉在心底泛滥成灾,我寒心彻骨,被一身皮囊掩盖,方能勉强支棱起体面的表情。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却是那些被忽视的羞耻,以及曾经僭越的心思。
刚刚化形尚且懵懂的年纪,兮桐有意捉弄,便言语怂恿,说我被天帝亲手点化,便是天帝的干女儿,比那小天孙也是一样的。
我信以为真,羡慕天帝对小天孙的疼爱,竟以为自己也能一样得他青眼,几番僭越到天帝面前献丑,结果被无情训斥。
我才终于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只是个小小的仙侍,卑如小草。
那时兮桐嘲笑的神情还历历在目,如今又是这般,我握紧拳头,深呼一口气。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天帝可待你不薄啊。”
兮桐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拖得老长,那一双吊梢眼狡黠地发着光,我甚至能听见他肚子里的算盘噼里啪啦响。
好歹是个神仙,如此贼眉鼠眼,实在恶心。
忍下胃里的不适,搓了搓手上的戒指。
“你可以退下了。”
“诶诶诶。。。。。。”
兮桐仙君的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身子涨大十倍,而后砰地一声炸裂一空。
森林恢复寂静。
十万大山一望无际,遍布古老的原始丛林,树极高,叶极阔,灌木叠绕,藤蔓缠绵,无路可走。
我终于走出了大千山,却来了苗疆,乍见之美,死于日复一日的颠沛流离中。
正如游记所载,南疆气候温湿,沃野千里,上古蚩尤战败于此,躯体化作苍茫群山,便似一鲸落而生万物,万年的雨林绵延不绝,物种繁盛生生不息。
只是不适合人呆。
寻了个盘虬的树根坐下,晾一晾我这老病残躯,磕掉鞋上的泥巴,从怀中掏出几个野果子,酸涩难咽,将就着果腹。
远远瞧见鹰嘴山的山尖,苗疆圣地已到达,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正思索着,树根底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