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嘴上这么说,心理却明白,这等沉疴积重难返,即使解蛊也活不了几月。
皇帝听我说得隐晦,轻轻叹了一口气。
更像是松了一口气。
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是真的伤心,愧疚是真愧疚。
凉薄也是真的。
帝王之爱,雨露均沾,分到太子头上,也不必别人多出多少。
是他早早放弃了这个儿子,另立新的人选。
权也夺了,河间侯也杀了,若太子真成了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太章帝该如何面对,那又将是一地鸡毛。
这便出门商议解蛊之事。
众臣大多归家去,留下几位皇子和相关大臣候在院中。
庆王表面泰然,无声的战场并不似与巨蟒相斗,全凭勇武便能胜出,敌方在暗,布局已久深浅未知,他在明,已入局中,生死攸关。
肃王始终沉默,作为这场大戏的始作俑者,运筹帷幄却深藏功与名,他站在众皇子中,好似个局外之人。
两王并立,暗潮汹涌,谁也不愿多看对方一眼。
王爷们避嫌为要,皇帝面前只剩我与黄封冲锋陷阵各不相让。
黄封道:“护国圣女年纪轻轻,拜入国师门下时日尚浅,怕是未曾经历过解蛊之事,今日便让老夫为太子解蛊。”
“黄道长欲如何解蛊?”
“当然是以五行驱煞阵解蛊,只需将傀儡覆于太子胸口,围着傀儡置五行驱煞阵,金木火土掩眼耳鼻舌,再划开太子脚趾,喂以沉香水,引恶咒顺着血水流出即可。”
我摇头反驳:“若在平时,此法解蛊并无不妥,也最为常用,可是如今太子气血两虚,即便只放两盅血,也不是他能承受得住的,且沉香水味苦性寒,哪里是太子能克化得了的,道长还需慎重。”
黄封沉思片刻:“那便以九宫八卦阵解蛊,配合以针灸封穴。”
“这个法子倒是不折腾人,但耗时日久,需三日才能解蛊,三日之内任何风吹草动惊动九宫八卦阵,都可致太子一命归西,黄道长可担待得起?”
黄封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咬着牙道:“圣女有更好的法子?”
“自然是有的。”我也笑地一派清和:“傀儡既已找到,何必惊动太子,单单从这傀儡着手,便可生剖傀虫。”
傀虫,便是恶咒的凝聚,黄道士以沉香水将恶咒引出,加以提纯炼化,便也能找到傀虫。
“从傀儡身上生剖傀虫?呵,”黄封似听到什么天方夜谭:“圣女莫要仗着功劳,在圣上面前信口开河,老夫从未听说有谁能生剖傀虫。”
“此法是生僻了些,但却是国师所授,黄道长莫要小看了国师,他老人家道法高深,特意授传我生剖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