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恶!该死‐‐」煦煦从床单里挣脱出来,她拉下床单,从头到脚包得像粽子,缩坐在床边地板,又羞又惊愕地探出头来。
盖在闹钟上的,是一只黝黑的手,比她的手掌大多了。
顺着那只手往上瞧,是卫浩天酷酷的俊脸。
「早安。」他点头,面无表情地按掉闹钟。
煦煦不可思议的瞪大眼,气得胀红了脸。早安?早安!这家伙私闯民宅,差点吓破她的胆子,难道就只是来跟她道早安的?
「你在这里干什么?!」被人吵醒,她的口气恶劣得吓人。
「早餐。」卫浩天简单吐出两个字。
煦煦眼睛瞪得更大。「这是我家耶!你有没有搞错啊?你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他转身走出门,丢下一句。「我八点上班,动作快。」
「走进来的?怎么可能,我明明锁了。喂,你‐‐喂!」她没机会问清楚,因为他理都不理她,迳自下楼了。
煦煦奔上前去,将门锁锁住。她跟着又不安的打开,试了试那个喇叭锁。
奇怪,明明是好的啊!这家伙难道会穿墙术?
瞪着那把烂锁,她忿忿地重新关门,却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确定卫浩天真的下楼后,她用最快的速度脱掉卡通图案的睡衣,换上家居服,再冲进浴室里洗脸刷牙。一切打点妥当后,她在镜子前面,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培养出勇气,镇定地下楼去。
大门的铁卷门仍关着,他打开了楼下店内的灯,坐在昨天同一个位置上。
「你到底怎么进来的?」她走到门口,瞪着铁卷门,只觉得毛骨悚然。
吓死人了,那道门看来像是不曾被动过。她脑子里闪过灵异节目的片段,不由自主的低头,想看看他有没有影子。对了,该来探探他有没有体温。
想到这儿,粉脸倏的一红,小脑袋垂到胸前,不敢看他。
真是的,他当然有体温,先前在饭店的那一晚,他那身肌肤的温度,烫得她神智昏沈,差点就‐‐
「你的锁太老旧了。」卫浩天看了眼墙上的钟,开口提醒。「还有十分钟。」
她瞪着他,半晌后才能开口。
「什么十分钟?」
「八点。」他说。
煦煦仍是有听没有懂,傻傻的重复。
「八点怎样?」
「我要上班。」
「然后呢?」
他眯起黑眸,声音里有丝压抑,像是正在忍耐她的健忘。他一字一字,恩赐似的提醒她。「早餐。记得吗?你欠我一个月的伙食。」
煦煦瞪着他,深吸了口气。她想骂人,而且是骂臭这家伙的祖宗八代、左邻右舍、儿子孙子!
但是,她张了张嘴,正想大骂出声,眼前那张理所当然,而且十分忍耐的俊脸,又让那些咒骂全滚回肚子里去。
「好,你赢。」她重重地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忿然转身进柜台,处理他的早餐。
愿赌服输。她要是现在翻脸,岂不是言而无信了?再说,看他的模样,可不像会放弃权利的人,与其花时间跟他吵,不如早早喂饱他,把他踹出门去。
煦煦动作迅速地煎了一个蛋和一片火腿,烤了两片吐司,做了个三明治,再倒一杯冰咖啡。
她把食物送上桌,因为心情不爽,所以动作颇大,咖啡溅出一半。
「喏!你的早餐!」她说道。
见到早餐上桌,卫浩天心情稍稍好了些,他拿起三明治,在咬下前,口中吐出两个字。「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