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吗?那你们当时要去哪儿?&rdo;元子想起了,当时车行的方向,不是y饭店的赤坂。
&ldo;是桥田先生给梅村店打来了电话,说要在店里晚上上班以前,约我到那一带去兜兜风,把我叫出来了。我当时想,如果拒绝他的要求,以后就要不出钱来了,没有办法,我就只好答应奉陪了。&rdo;
&ldo;那么也就是说,你对他没有任何感情和留恋了?&rdo;
&ldo;没有,绝对没有这种心情。&rdo;
&ldo;肯定啊?&rdo;元手认真叮问。
一般说来即使是开始的时候讨厌,可是一旦有了肉体关系,女的也就不再强硬了。对男人身体的记忆,已经在女人体内深深打上了烙印,甚至会发展到女方主动要求上来了。
&ldo;我保证,老板娘,请您相信。&rdo;澄江一本正经地表白。
&ldo;如果我和桥田未交涉的肘侯,你还和他恋恋不舍,背后暗中联系,那我还去干什么呢?只会被他认为愚蠢,所以我要再三和你叮问好。&rdo;
&ldo;老板娘,绝对不会有那样的事。我对桥田的厌恶,到现在也没变。不,也可以说,和他接触次数越多,对他讨厌的地方了解得越清楚,我可以发誓说,我越来越讨厌他。&rdo;
&ldo;是吗?&rdo;
&ldo;老板娘,求求您,把五百万元向他要给我吧!那样,我想也可以赶快和他一刀两断。&rdo;澄江诚恳地向元子请求。
&ldo;明白啦。&rdo;元子点点头,表示接受了澄江的要求。接着又问:
&ldo;那么,我想尽早和桥田交涉,但不知怎么和他联系好?&rdo;
&ldo;还是向医大升学预备学校的办公室里打电话联系好,不过,桥田外出的时候多,可以托事务主任横井先生给传达,以后再让桥田挂电话找您。&rdo;澄江说。到现在为止,她一直就是这样和桥田联系的。
第17章恐怖的信荣大楼
第二天,元子挑了下午一点半左右去了原宿。
原宿的时兴街只有在掌灯时分才显得格外活跃。白天和普通街道没有区别,两侧是才吐新绿的成行白果树和商店,偶尔才有青年男女出现在来往的行人里。停在白果树下的车辆中,跑车和外国车尤其显眼。
原宿的面貌在急速地变化,新建筑物不断增加,大约有一年没看到了,这次一来,宛如到了另一个地方。
从明治路的參拜道路入口到原宿车站,这条缓慢的上坡路上,左侧是建设中和改建中的大楼,其中有一幢是用巧克力色的化妆砖砌成的六层楼,正面排列着&ldo;信荣大楼&rdo;四个金属文字。
元子听牧野兽医说的波子的店,就在这栋楼的三楼上,占了一半的面积,她想来看的就是这个地方。她想来实地察看的动机,与其说是由于好奇心,倒不如说是她对波子的仇恨心。
在正面入口的旁边路上,有一段是用砖砌的细长形的花坛,庭院里的树丛,是长着绿球藻一样叶子的灌木,如今树头的枝叶儿正剪得圆圆的,煞是好看。在那头上,突出一块路标形状的牌子,住在这栋楼内的部门都写在上面,其中有一栏写着:&ldo;圣约瑟俱乐部,三楼&rdo;。这就是兽医说的那个波子的店。另外还有&ldo;展开出版社&rdo;、&ldo;东都政财研究所&rdo;等正经八百的公司名字,圣约瑟俱乐部掺在这里面,不能不使人有点儿特殊感觉。
一进门,迎面是电梯,另外几乎都是砖墙,空荡荡的。墙上黑色金属板上写着白字,列着各公司的名字,这里也夹着&ldo;圣约瑟俱乐部,三楼&rdo;的字样。
元子等到电梯从六楼上降下来,上面的数字指示盘在&ldo;4&rdo;上停下,又通过了&ldo;3&rdo;和&ldo;2&rdo;。&ldo;圣约瑟&rdo;是晚上开始营业,所以在&ldo;3&rdo;上不停是理所当然的。
电梯门敞开了,从里面走出三个男青年。他们是到这里的哪个公司来的职员,分别穿着黑灰色和黑色西服,打扮相当整齐考究。三个人都向穿和服的元子瞟了一眼,然后大步走出去了。元子没有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上三楼的只有元子一个人。一个人在电梯里总是让人不愉快。她从电梯里出来,往右侧一看,果然是圣约瑟俱乐部的门前,在设计时髦的看板上用罗马字标着:&ldo;cbsanjose&rdo;。当然,那沉重的青冈柏木门关得严严实实,前面是红白横纹图案的绳索,挂在两个铜锌合金架上,吊着六点钟开店的指示板。元子选择这个时间来,为的就是不在这里遇上波子。
元子来一看,店的样式比想象的还有气派,这使她更为惊奇。从这栋楼的大小来看,一层楼的一半,足有六十坪大,其中即使是带有附属设施,那么使用面积也不下四十坪以上。这样大的酒吧间,就是在银座也不多见。
店的外观,与其说是漂亮,不如说追求豪华。因为在这栋楼中,都是些公司的办公所,波子的店当然也要搞得排场一些。就是外表设计也是这种效果。所以一看就知道,这个店肯定花了很多钱。
元子在这个豪华店的慑伏下稍感颓丧,她正站在那里发愣的时候,陡地:
&ldo;喂喂!&rdo;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ldo;圣约瑟的人不到五点不来。&rdo;
元子寻声回头一看,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身穿黑色服装,目光炯炯地站在那里。
过了车道,就是突出异国情调的新宿气派的建筑物,一楼是妇女服装店,二楼是吃茶店。元子上了二楼,在面向參拜道路的窗旁,选了一个桌位。
隔着宽大的玻璃窗,元子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对面的信荣大楼。她似乎有些累了,咖啡喝起来分外香甜。
元子这种莫名其妙的疲倦感,一个是由于她来到此地之前,一直很有好奇心,而当她亲眼看到&ldo;圣约瑟&rdo;的时候,内心又受到了冲击。同时,那栋搂中的气氛又令她感到发瘆,她的神经太紧张了。
根据牧野兽医所说,波子的资助人是总会屋。从这一情况来看,信荣大楼的经理也一定是同一个人。在大楼正面的入口处,排列着很多个写着公司名字的标牌,其中不定哪一个,可能就是总会屋经营的。这种人大致上都是在标牌上写着正当职业。
元子在东林银行千叶支行工作的时候,也曾断断续续听到过有关总会屋、特别是这种人出入总行的传说。当然,她在支行里不可能听到详细情况。在总行里,为了对付这种人所采取的对策,据说每年要作一千万元的开支预算。
那时候,元子为了知道总会屋是什么人,曾查看过现代用语辞典,那上面的记载至今她还记得:
&ldo;总会屋‐‐在很多的公司里各有一点儿股份,参加各公司的股东总会,惯于作捣乱性的发言,有时自己出任会议主持人,以达到向公司勒索金钱为职业的人。他们乘着经营者不敢多事、或者想隐瞒经营中的问题等弱点,发挥智力上的暴力。从这种意义上来说,以举办股东会为职业的人从公司里搞去的钱,可以看成是一种恐吓行为。但是,经营者害怕以后进报复,明知他们是恐吓,也不敢去报警察。再说,他们的手段一般都是巧妙的,很难形成法律事件。总会屋从组织庞大到单枪匹马,形式各异,千差万别,各个公司都要按照他们的等级顺序,分别决定给他们的钱数。等级最低的,在盂兰盆节和年终的时候,只要他们一霹面,多数场合下,是要给他们包车费的。各公司也有警察当局的指示,并屡次协商要把总会屋关在门外,但是实际情况远没有得到改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