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息风说:“你都看出来了,还问?”
雪浓双眼透出八卦之色:“我只看出来有情况,没看出来到哪一步。确定关系了吗?你是惊浊哥的男朋友了吗?”
柳息风想了想,说:“可惜还不是。”
雪浓为他着急:“那你得努把力呀。”
柳息风说:“我,努把力?”
雪浓说:“对呀。我妈跟我讲,惊浊哥硬件条件超好,他们好多老同学都想把女儿嫁给惊浊哥。惊浊哥是他们同学群里的女婿no1。你至少有二十个潜在的竞争对手。”
柳息风说:“宗老板也想?”
雪浓摇头:“我妈更恐怖,她想要我成为惊浊哥。可是我除了头发短,哪一点都成不了惊浊哥。”
柳息风笑说:“你自己不想?”
“不想。没意思。”雪浓的眼神里带着憧憬,脸庞像初升的朝阳,“我要成为烟老师那样的人。一行文字,就是一滴剧毒,侵蚀人心。”1
柳息风笑笑,说:“你不觉得文学是救人的。”
雪浓想了想,说:“一部分吧。一部分是。刚巧,我不喜欢那一部分。我不喜欢摆着一副想拯救读者姿态的作者。”
柳息风听了,说:“其实每本书都是一面镜子。”
雪浓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柳息风说:“倘若一只猴子在向内凝视,你别指望一位使徒在向外张望。2你对‘被拯救’格外敏感抵触,才觉得别人都想拯救你。”
雪浓想了一下,明白过来,佯怒说:“哈?你的意思是,我是猴子?”
柳息风无辜道:“我没有讲。利希滕贝格讲的。”
雪浓不依不饶:“你就是在讲我是猴子。”
柳息风一脸悔恨之色:“该死的利希滕贝格。”
雪浓装不出怒态了,只想笑:“你这个人……”
说着,他们走到茶园中的一间茶室,雪浓叫人泡好茶,自己端过,与柳息风一同打道回小亭子。回去路上,雪浓想聊烟老师,还想问柳息风和烟老师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可是她不知怎么回事讲了几句就被柳息风三言两语带跑,莫名被勾起一肚子表达欲,最后讲了一路自己对文学的见解,连带自己的私人故事也讲了一堆出来。
到了亭子,三人吃茶。雪浓光吃茶,不讲话,眼神却在柳息风和李惊浊之间打转。李惊浊被她看得不自在,说:“怎么了?”
雪浓这才开口,说:“惊浊哥,你觉得息风哥怎么样?”
李惊浊看一眼柳息风,说:“什么怎么样?”
雪浓想到柳息风讲李惊浊一逗就脸红,便故意拖长了声音说:“就是——做男朋友的话,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