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举一边哭一边说:“我明明都会的,我明明都会的,为什么刚才在考场上就想不起来了呢?”
这个林中举,应该是怯场型的,平时什么都会,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
还是平时训练的太少了,若是在前世,一个学生从上学开始,单元检测,期中考试,期末考试,毕业考试,升学考试。等到了高中,七门功课,每周必考,早都磨练成考场老油条了,就不会像林中举这样子,一考就紧张到什么都忘记了。
刘文采听了林中举的话,哭得更凶了。惹得刘地主老泪也下来了。
林立摇摇头,小孩子们抗打击能力真是太低了。
看到林中举满脸的泪,林东连忙过去,掏出布巾给林中举擦眼泪,可是林东忘记了,布巾刚才在考场擦过桌子,上面一下子灰,现在给林中举擦眼泪,把林中举本来白白净净的脸,擦得东一道西一道的黑灰,一个挺好看的小白脸,生生变成了唱戏的大花脸。
刘文采正在嚎着,看到林中举的大花脸,“噗嗤”又乐了,吓得刘地主声音都劈叉了:“李子,快过来背着少爷去医馆。”
李子背起刘文采就跑,刘地主歪歪倒倒地跟在后面,老远还传来刘文彩的笑声。
人群里议论纷纷:“瞧这孩子,受不了打击都疯了,又哭又笑的。”
“可怜呐,小小年纪,这可咋好?”
“看那老爹年纪挺大了,糟心啊。”
林立本来还在笑呢,听到他们的议论声,满头黑线地收了笑容,刘文采那是被林中举的滑稽样子逗笑的好不好?就他那个心大的,还会因为一场考试就疯了,除非天上下红雨。
此时的县衙里,李县令正在和县学里的学监们审批考卷。这些考卷要在当天晚上审完,然后排出名次。
若是平时,作为一县的父母官,代天子牧民,这初审的工作都是交给别人去做,只待他们选出可取的卷子,拟出了录取名单交给李县令,李县令再看这些选出来的卷子,然后排出名次即可。
而在其中还要留一些名额,给县上那些有些名气地位的地方乡绅和豪族。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作为一个县城的父母官,无论是施政也好,管辖地方也好,都需要这些人的配合支持。
但是现在有督学大人在,李县令就要亲力亲为了。
县学学监大人批到了林立的卷子,看完之后递给了李县令:“大人,这张试卷是林立的,非常值得一读。”
一旁的中年人也在看一份试卷,听到了这话,就走过来和李县令一同看林立的卷子。李县令读到那首诗,不由击掌称赞:“好诗,好诗啊。赵督学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这个学子别看年纪小,写的诗看似直白,其实意境悠远。”
原来那个中年人是此次下来整饬当地学风的,还进行观风,岁考的督学大人。
本来由于疫情新立县已经错过了县试,就是因为赵督学来考察岁考的情况,而特意恩准加试的。
“嗯,这个林立还挺有自己的想法呢,李大人请看他这段写的,由孝及道,父母是本,天道是根。”
“不错,想法很独到,就是这个字没有他的漂亮。”李县令拿起一张卷子,正是王明的。
“这倒是没什么,年龄在这了,还可以再练的,将来会有长进的。”赵督学说道。
李县令暗暗放下心来,刚才这个赵督学可是大大的夸赞了王明的卷子和一笔好字。
“那依您看,这次童生第一名?”李县令问道。
“就取这个叫林立的吧。”
赵督学一锤定音,定了林立为童生第一名。
……
此时的林立并不知道,因为临时加的那几句话,入了督学大人的青眼,取了他为童生第一名,现在的他正躺在炕上睡得昏天黑地。
县试三天后放榜,县学放了三天假,林立他们直接回了小黄村,在路上林立就睡了过去,一直到家也没有醒,还是如意把他抱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