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把拉罐递给幸村,也没拆穿他偶尔的恶作剧,语气平淡又隐隐带着放任道,“没多少气了,会很甜,等下喝汤可以吗?”
“好”,幸村笑吟吟的牵着他的手往另一边的露天洗手台走去,“Sanada”
“嗯?”
“Sanada”
“不想喝汤?”,真田实在不善于揣测幸村的心思,只能根据两人刚才的对话来小心推测。
幸村脚步轻快地走在前面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本就扬起的唇角弧度却更加明显。
站在原处未动的不二敛眉垂眸收好自己眼底不易察觉的羡慕。
他一直以为真田和幸村只是幼驯染和队友,但刚才看见的那一幕幕亲近又自然的相处场景,还有幸村过于明朗活泼的笑容,都在告诉他不是。
他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身旁的手塚,发现他还是那副淡漠又冷酷的表情,这一瞬间他觉得一切都糟糕透了。
从认识到现在,他和手塚总是这样,有着比其他正选更近的亲密,却也仅限于此,他的眼里似乎永远都只有网球。
自己为了他想要的冠军去打双打,更改自己的打球方式,可这一切在他眼里好像都不重要。
他只记得自己不会拼尽全力去热爱,却不会记得自己当初也曾有过与他一较高下的心,是青学没有能够站出来的人,所以他才会什么位置都要去打。
手塚对不二突然低落的心思不明所以,只能愣愣地跟在他身后离开。
冰冷的直饮水从水管里流出,真田俯下身子闭着眼睛任由幸村小心翼翼地替自己清洗脸上的汽水污渍。
黑色的鸭舌帽被取了下来放在一旁,幸村伸出左手压住他细碎的刘海,仔细的把他鬓角处都洗的干干净净。
眼前是一片漆黑,在视线受阻时,触觉和听觉总是会格外灵敏。
透过淅沥的水声甚至能捕捉到眼前人轻缓地呼吸,温热的手掌混杂着清凉的水流形成奇妙的温度。
心跳不由自主逐渐加快,真田一时间不知道是阳光晒在头发上比较烫,还是被幸村抚摸过的脸颊更滚烫。
“好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真田动作极小的抖了一下,他用手捧了一捧水胡乱清洗掉刚才的燥热,故作从容的问道,“干净了吗”
“嗯,走吧”
出来了一趟什么都没买的两人又迎着太阳悠闲地往最开始的树荫那边走去,那片的后面有块空地和零星高台用作休息区,可以用来吃饭。
“景吾少爷,这样可以吗”
穿着燕尾服的迹部家管家优雅从容的指挥着佣人们搭着桌子,旁边真田家管家身着和服,同佣人一起嘴角抽搐。
四天宝寺的人连搞笑都忘了,一个个并排坐在地上双手托腮张大嘴巴对眼前一幕表达着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