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奇道。
“原来如此,”杨小小道,“师奶奶一定是个大美人吧?”凌无奇摇摇头:“不知道,我没见过她,我一出生她便死了,不过应该是美人不错,毕竟我长得像她。”
杨小小:“”凌无奇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有异议吗?”
“没有。”
杨小小道,“那追影式和师奶奶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初遇那日,我父亲正在树林里练剑,练到追影式的时候,突然树上掉下来一个果子,他一提剑尖,正好就戳到了那个果子,再一抬头,树上就坐着我母亲,正对着他笑。”
凌无奇笑道,“这事还是有一次父亲喝醉了我才问出来的,平日他绝口不提关于母亲的事,你知道你师公这人,硬汉包袱太重了,生怕别人看出他也有感情似的。”
杨小小叹道:“如此说来,师公也是重情重义之人,与师父你是一样的。”
凌无奇道:“别以为夸我几句我就会放低要求,来,蹲好马步,现在你教你第六和第七式,你可记住了。”
凌无奇在这边大大方方地教徒弟,也不避讳隔壁牢房的其他人。
罗小花见那剑招精妙,便在一旁跟着学了起来。
这可让赵大虎眼热不已,又不敢提反对意见,许久后忍不住委婉地表达不满:“卿卿,过来睡觉了。”
罗小花看得入神,随口应道:“一会儿就睡。”
赵大虎道:“喂,对面那个,让你徒弟快回去吧,我们要做不适合小姑娘看的事情了。”
罗小花气道:“能不能不要总是当着孩子的面说这种话!”
“”凌无奇看杨小小也累了,便道,“行吧,这两招也学的差不多了,记得明天早上再过来。”
“好,师父那我走了。”
杨小小收拾完东西,很快便离开了。
凌无奇坐回草垛子上,翻开那空白簿册,握着笔发了许久的呆。
倒不是对面两位真在做什么不适合小孩子看的事吵到他了,而是他发现,情之所至,即便胸中有千言万语,最终却不知从何落笔。
他在想,也许该从第一次见面写起吧,在那个不知道藏了多少宝贝的小池塘里,有个小捕快卷着裤脚,一脚深一脚浅地踩着淤泥帮他寻找失落的令牌,回身浅笑时,湖面那粼粼水光仿佛越发潋滟了,也不知是映衬自耀目的太阳,还是他眼睛里的光。
心念所至,万千思绪仿佛有了脉络,凌无奇捉起笔便奋笔疾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