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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艾丽西亚-库姆说：&ldo;你应该看看我的一些顾客。&rdo;

布朗夫人一会儿收腹，一会儿又挺出试了试。

&ldo;长了肚子比起婰部发胖要糟得多。&rdo;她说，&ldo;这更容易显出来。或者你感觉它是这样的。因为，你知道，在你和别人谈话的时候你总是面对着他们，而在那时人们看不到你的屁股却会注意到你的肚子。不管怎样，我已将它视为定律，就是要收腹，而不用去管你从后面看起来如何。&rdo;说着，她将脖子伸得更长了，然后突然冒出一句：&ldo;噢，看看你那个洋娃娃，她让我感到毛骨悚然，你有她有多长时间了?&rdo;

西比尔迟疑地看了艾丽西亚-库姆。艾丽西亚显得十分困惑，而且还有些不耐烦。

&ldo;我不能确定，……有些时间了吧，我想‐‐我的记忆力一直不好。这些日子很糟糕‐‐我就是记不住事情。西比尔，我们有她多长时间了?&rdo;

西比尔简单答了一句：&ldo;我不知道。&rdo;

&ldo;总之，她让我起鸡皮疙瘩。&rdo;布朗太太说：&ldo;很怪异。你知道，她看上去好像在看着我们每一个人，也许还在暗暗地笑我们呢。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把它扔掉。&rdo;她抖了一下，接着又开始谈论裁衣的细节。她该不该把袖子改短一寸，身长要多少……当所有这些重要问题都满意地解决后，费洛斯-布朗夫人穿上了大衣准备离开。当她经过那个娃娃时，又回过头来说：&ldo;不，我不喜欢这个娃娃，看上去好像她才是这儿的主人，这可不太对劲儿。&rdo;

布朗夫人下楼后，西比尔问：&ldo;她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rdo;

文丽西亚-库姆还没来得及回答，布朗夫人又回来了，她从门口探头进来，&ldo;噢，上帝，我把富林给忘了。你在哪儿，宝贝儿?噢，从没见过这样的事!&rdo;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两个女人也看着：那只哈巴狗正蹲在绿天鹅绒椅旁，仰着脖子盯着懒懒地躺在上面的洋娃娃。它那长有突出的眼睛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不高兴，也没厌倦。它只是盯着她看。

&ldo;来吧，我的宝贝儿。&rdo;费洛斯-布朗叫道。

可她的宝贝却对她不加任何理睬。

&ldo;它一天比一天不听话了。&rdo;布朗太太数落着，&ldo;来吧，富林，我的心肝儿。&rdo;

富林把头稍稍转向了它的女主人，但立即又转了回去，继续欣赏那个洋娃娃。

&ldo;她一定引起它的注意了。&rdo;布朗太太说。&ldo;我想它以前从未注意过她，我也没注意她。上次我来的时候她在这儿吗?&rdo;

另两个女人对视了一下，西比尔皱了皱眉，艾丽西亚-库姆皱起眉头说：&ldo;我已经告诉你了，我现在就是记不起事儿来了。我们有她有多久了，西比尔?&rdo;

&ldo;她是从哪儿来的?&rdo;布朗太太问，&ldo;你们买了她?&rdo;

&ldo;噢，不。&rdo;艾丽西亚-库姆披这话吓了一跳，&ldo;噢，不。我想，我想是别人给我的吧。&rdo;她摇了摇头，&ldo;真是见鬼，&rdo;她叫了起来，&ldo;见鬼，真见鬼，事情过后，你总是把它忘得一干二净。&rdo;

&ldo;别再犯傻了，富林!&rdo;布朗夫人严厉地说，&ldo;看来我得把你抱起来了!&rdo;

她将它抱了起来，富林不满地叫了几声以示抗议。她向外走，而富林仍回头紧盯着椅子上的那个洋娃娃。

&ldo;那个洋娃娃，那边那个，&rdo;格罗夫斯夫人说，&ldo;让我觉得有点儿不自在。&rdo;

格罗夫斯是打扫房间的女佣。她刚刚扫完地，现在正拿着掸子在屋里拭尘土。

&ldo;真有意思，&rdo;格罗夫斯夫人说，&ldo;我以前从来没注意到它直到昨天。她十足地吓了我一跳，真的。&rdo;

&ldo;你不喜欢她?&rdo;西比尔问。

&ldo;我告诉你，福克斯夫人，她使我感到毛骨悚然，&rdo;女佣说，&ldo;她很不一般，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看她那长长的退，看她那副无津打采的样子，可她的眼睛却透着诡秘。我只能说她看上去不大对劲。&rdo;

&ldo;你以前从来没评论过她。&rdo;西比尔说。

&ldo;我说过了，直到今天早上我才注意她。&rdo;女佣接着说，&ldo;当然，我知道她在那儿已经有些日子了，可‐‐&rdo;她停顿了一下，脸上显出迷惑的神情，&ldo;她是你会在梦里遇见的那一种。&rdo;她边说边收拾她干活的工具，接着走出了试衣室，穿过楼道到了对面的屋子。

西比尔看了看这个懒洋洋的娃娃。渐渐地，她的脸上显出困惑。艾丽西亚-库姆走了进来，西比尔突然回过头来问：&ldo;库姆小姐，你有这家伙多长时间了?&rdo;

&ldo;什么，那个娃娃?噢，天哪，你知道我想不起来了，昨天‐‐怎么了，这很荒诞‐‐我去听报告，当我还没走到一半时，突然发现我想不起我要去干什么了。我想了又想，最后对自己说：我一定是要去福特姆，我知道我想在那儿买些东西。也许你不会相信，直到回家端起茶杯喝茶时，我才想起听报告这件事。当然了，我经常听人们说人老了记性就差了，可我的忘性长得太快了。现在我又忘记我把手提包放在什么地方了，还有我的眼镜，我的眼镜在哪儿?刚才看《时报》的时候我还戴着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