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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是枝勋夫一进那所房子，就仿佛很熟悉似的，径直沿着擦得锃亮的走廊向里头走去。他走进一间八铺席左右的房间，又招呼后面的两个人也进去。这个房间不论结构和家具都很雅致。就象这一带的酒楼常见的样子，下手挂着华丽的屏幔。

木下邦辅看到是枝的这种举动，露出了有所领会的表情。

女用人刚一退出去，他就马上对是枝说：

&ldo;是枝先生，这是您的住宅吗？&rdo;

是枝没有作答。

女用人端来了茶。是枝勋夫喝着茶，立即对木下邦辅说：

&ldo;木下先生，我要讲一点越分的话，感到很抱歉。还是先前那件事。我想让您彻底摆脱那种无谓的麻烦。因此，请您明天上午十一点到这里来，交给您八百万日元，请您还清了这笔债；因为我早就是您的热烈支持者嘛。&rdo;

不知道山形在一旁听了这番话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木下邦辅一下子愣住了。

他一直认为不过是个三流的经济研究所所长的是枝，竟对他讲了这样的话。他感到脚底下的地面忽然浮动起来了。

木下邦辅有个毛病，每当受惊或着急的时候，就口吃。这次也噘着嘴说：

&ldo;是枝先生，那……那可感谢喽。不过，不知道能否很快就奉还呢。&rdo;

这番话倒也不象是开玩笑。木下邦辅说这话的时候，向身旁的山形丢了个眼神，仿佛要和他商量似的。

肥胖的山形孝三郎大概体会到是枝的心情，就帮腔道：

&ldo;是枝先生既然这么讲嘛，我想是满好喽。&rdo;

木下又掉过脸来看是枝。

&ldo;您说借我八百万日元，要用什么作抵押担保，条件究竟怎样呢？&rdo;

是枝勋夫放声笑了。

&ldo;木下先生，没有什么麻烦的手续。只要开一张您名下的票据就行。除此之外，什么抵押和条件都用不着。&rdo;

木下没有做声。条件原来这么优厚，他又吃了一惊。

&ldo;那末，木下先生，怎么样？&rdo;

&ldo;唔，&rdo;木下这才开了口。&ldo;只要具名的票据就贷给八百万日元，从常识上说，这是不可想象的。一般说来，对具名票据似乎是要提出条件的，这倒叫我莫名其妙啦。&rdo;

&ldo;木下先生，&rdo;是枝说。&ldo;当然，利息还是要的，而且也有期限。这也是通融款项的规矩嘛。&rdo;

&ldo;可不是嘛。不这样办就奇怪啦。签的是一种代替借约的空头票据吧。那末，利息和期限怎么样？&rdo;木下问道。

&ldo;日利二分，期限一年怎么样？&rdo;

是枝这样一回答，木下邦辅又率直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ldo;这真没想到。那就是说，一年内本金不动，只要支付日利二分的利息就行？&rdo;

&ldo;是啊。&rdo;是枝回答说，&ldo;关于期限，我什么也不说。反正如果您真有困难，就请在明天上午十一点到这里来吧。到那时候某人会说明期限的。您具名的票据，抬头大概就开那位的名字。&rdo;

&ldo;原来如此。&rdo;木下说。&ldo;这就是说，经您介绍，有人肯借我这笔钱喽？&rdo;

&ldo;当然。因为我是不会有那么一大笔钱的啊。&rdo;

&ldo;明白了，我向人借八百万日元倒不要紧，不过这样的事情泄露出去就有点为难啦。&rdo;

&ldo;不会的，木下先生。您不必担心。那人实际上是认识您的。&rdo;

&ldo;那就更糟了。那我就丢尽脸啦。&rdo;

&ldo;没这回事。他是可以充分信任的人。&rdo;

&ldo;这可怎么办呢！&rdo;

木下邦辅就这样反复叮问着。他面临着被人控诉的问题，很需要钱。

木下邦辅和山形从那家出来，归途在车子里并肩坐着。

木下邦辅在车里说：

&ldo;糟糕啦。您觉得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是枝那个人是不是骗子手呢？如果秘密泄露出去，那就糟啦。是枝所说的另一个人到底是谁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