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过只是新开了酒坊,凉州城酒坊近百家之多,这种事值得什么大惊小怪!
宋雨才眉头一皱,侧目而去的眼神里满是鄙夷。
“瞎了你的狗眼!没看到我正和唐小姐商议婚事么!这点小事,也敢来打搅老子的兴致!?”
吐沐星子飞溅,下人被骂得狗血淋头。
恶劣的态度显露出本性,早就臭名昭著的宋首富愈发惹人厌烦,包括唐映蓉在内,书坊中的众人,都或多或少投去了厌恶的眼神。
可那下人根本顾不得太多,纠结的急切神情依旧难平,继续硬着头皮附耳再度悄声禀报。
“老爷,那酒坊生意实在好得厉害,名字。。。。。。名字叫做邺城酒坊!”
邺城酒坊?
宋雨才闻声一愣,猛然回头,望见下人一脸反常的急切和震动,心中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邺城酒坊。。。。。。
邺城。。。。。。酒坊!
惊疑暗自呢喃,宋雨才感到了一种无比诡异的不适。
他的下人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能说出生意好的不得了,足可见那酒坊开张火爆无比,再加上那无法忽视的“邺城”二字。。。。。。
这事处处透露着古怪!
宋雨才能成为凉州首富,确实是依仗着身后的宋家威势,处处得了不小的便利,可他本身也不是省油的灯,否则绝不可能有今天的财富。
哪怕身在风口上,也不是每头猪都成起飞的。
这么多年的商场磨砺,宋雨才经商的本事自不用多说,寻常人根本无法比拟,细微的阴狠心思也是非比寻常。
此刻听闻邺城酒坊的名号,他瞬间就察觉到了一些端倪,连多余的问话也没出口,即刻露出笑容,装作若无其事地退出了墨香阁。
“宋小姐,本员外有些生意商谈,改日再登门相谈。”
莫名其妙地就此离去,一干人看得云里雾里。
好在惹人嫌的首富终于走了,墨缘阁就此清净了下来。
转眼间,往日的高雅气氛弥漫书坊,文人书生继续醉心书墨,也有人向着唐映蓉做礼问候,顺便出言安抚以展现不俗风度博得好感,看似简单的问候里,包含着几层隐晦的意图。
这般举动看似文雅,实则也是心思隐晦。
到底是文化人,做事总是深意十足,一出手就是老千层饼了。
唐映蓉何等的聪慧,自然能懂个别人的小心思,本着做生意的原则,她并没有戳破主顾们的小算盘,只是距离感十足的淡笑应声,让人生不出喜怒。
只是今日,唐映蓉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嘘寒问暖的情形她不知见过了多少,书生们尽管有些烦人,也还有些风度,不至于令人生厌,也就一笑了之而已,宋雨才的反应却是令人费解,能让这位首富急忙离去的,恐怕不是小事。
听由方才宋府家丁所言,似乎是因一家酒坊。
想来,宋雨才又是看中了人家的火热生意,准备以暗中挤兑的下作手段,将其纳入囊中。
唐映蓉无奈暗暗叹气,感同身受的气愤涌上心头。
任凭她聪慧过人,对于经商之道天生擅长,连曾任凉州商会会长的父亲都赞赏不已,她自以为能做出一番事业,到头来终究还是敌不过权势二字。
奸贼横行,仗势欺人,凉州城里今后注定愈发艰难,唐家的前路很是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