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完活,留着值夜的人员,村民安然入睡,累了一天,个个睡得像头猪,呼噜声此起彼伏。
大清早,天一亮,村长就号召赶紧赶路。
延续昨天的行程,大家爬山,下山,又爬山,下山,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绕过去。火热热地太阳,晒得人都脱水。这不,前面的刘婆子中暑,直接晕倒,吓得她的九代单传的孙子哇哇大哭。村长赶紧叫停队伍,大家躲到树荫之处,歇歇脚。
接着,几个娃子和老人陆陆续续中暑倒地。锁子也不例外,直挺挺扑街,吓得宝珠脸色苍白。
幸亏有许大夫和他的儿子,一个接一个按人中,把娃子婆子老头弄醒,又停下来,献出草药,煲解暑茶。
咕噜咕噜地喝下去,人稍微清醒点。
“锁子没事了吧。”程顾卿探了探锁子的额头,滚烫滚烫,病恹恹地挨在宝珠的怀里。
“阿娘,天气这么热,再走下去,肯定不行。”宝珠担心的问,锁子现在是没事,难保以后哩。身子就弱,第一个倒下也不奇怪。
“哎,不走不行,留在山里,也难活。”不是怕野兽,是没水,走了那么久的山路,树叶野草枯黄,连水汽都没有。
“要多休息,村里弱的人受不了。”明珠哈巴狗一样蹲着旁边喘气,看了一眼锁子,还好,娃子恢复得快。
程顾卿眺望远方,除了山还是山,根据前人的足迹,山路崎岖,凹凸不平,兜兜转转,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去。
休息了一个时辰,中暑的乡亲喘过气了,经过许大夫的诊断无大事,徐家村又开始赶路了。
林大泽背起锁子,还撑了把油纸伞,隔三差五喂水。
下午的路依旧难走,还好没人晕倒,乡亲们持续走到晚上8-9点才肯停歇,本想趁着晚上凉爽多走几步,可惜有些人夜盲症,经常跌倒摔跟头,看不清东西,迫于无奈,找地方歇息。
走夜路,白天休息的计划落空。
找个稍微平坦的地面做营地。黄山子徐麻子找到水源,一条从山顶流下,不知流向何方的小溪。
大伙百米冲刺跑到小溪边,狠狠洗脸喝水,才觉得活过来。
村长生气地驱赶喝水的村民:“你们这些瓜皮子,弄脏水,别人怎么喝。”又安排几个汉子找个水流稍微大的地方刨坑,储水。
程顾卿把家务活交给黄氏,自己带着一群娃子,躺在铺盖上,真累,走了一天,汗水挥发了几斤。瞧了一眼娃子,病恹恹的,特别是肚子,垂头丧气地躺着,全身滚烫。
“阿娘,我去杀只鸡,给锁子补补。”宝珠说完,风风火发地从板车上挑了只肥鸡,拉着大泽去溪边。
林婆子看到儿媳冒冒失失地跑了,脸红地说:“哎,亲家,宝珠就这样,你别介意。”怪不好意思的,说宰鸡就宰,特意给锁子补。
“她就这样,习惯了,杀鸡也好,大家补补。”程顾卿拍手叫好,有人主动干活,还计较啥。
“明珠,去嫂子那边干活。”瞟了一眼,明珠直板板躺在肥团身边,唉声叹气,自个自捶腿。
“阿?阿娘,俺没空。”说完还假装给肥团擦汗,偷偷看过来。
“去,别偷懒,做阿娘了,厨房活还不会干,别人不仅说你没教养,还会说我们徐家不会教,别拖累娃子们。”程顾卿不再纵容她,一路上喊得最大声就是她,实际身体好得很。
“是,俺来了。”明珠不情不愿地起身,慢吞吞走向烧火地方。哎,阿娘真冷酷无情,今晚可要叫锤子帮捶背,背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