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晟睿侧躺在一棵树下,刚喘上了一口气,便忍不住问道:“李尘,你为何就能断定这个法子有用?”
而李尘此时却仍是胆颤心惊,感叹道:“我也不知能不能行,但是若不这样做,只怕王天佑就真死在这鬼地方了!”
韩晟睿听完此话,却是极为惊讶,又赶忙问道:“这毒真有这么可怕?”
“方才,我在赶路时,多留意了一下周身环境,却发现越走开来,树的种类却是越平常朴实,不若之前瀑布胖那些高耸茂密的植被,便觉得颇有些蹊跷,于是便更加关注了些许,不曾想,就在刚才,我却是瞧见了不少动物骸骨堆积于前方一处,而且,那些动物头骨皆是朝着外向,似乎是在刻意避开这瀑布所在方位,而且我们行走了数里,竟是连个动物影子都见不着,加之我隐隐感觉王天佑气息越发微弱,便怕是觉得他的病情刻不容缓,又想到秋爷爷之前对药的描述,便出此下策,倒还是有了些效果,将体内毒水逼了出来。”
李尘说完,自己又是叹了一口气,仍是心有余悸。
“只不过,加之之前我们在若木出世地方所消耗的药,我们应该是所剩无几了,看来,我们当真要白手起家了。”韩晟睿也是这般感叹,却突然不疼咳嗽起来,嘴唇也乌紫起来,面色苍白,瞬间便虚弱万分。
李尘不由大惊,问道:“你是不是也无意间喝了些许河水!”
只是待李尘说完这番话,却并没有人回应,韩晟睿便昏了过去。
此时李尘咬牙切齿,责怪自己没能及时发现,竟让韩晟睿拖了这么久才发作,但眼下韩晟睿与王天佑皆是昏迷不醒,一时间,李尘都感觉些许茫然,便将所有包皆是翻了个遍,却是连个渣都搜不出来,催吐也对韩晟睿毫无半点效用,他却仅是干呕了一番。
但眼下却是剩不了些许时间,李尘别无选择,遍将两人艰难的同时背在背上,就向前赶去。
近两三百斤的东西加身,纵使李尘这样修炼之体,长途跋涉也是受不了,李尘背负两人,初时还极为心切,加之体力较为充沛,便健步如飞的跑了数十里,只是,到了后来,不仅是身体疲惫下来,甚至从心底传出一股痛意,四肢也渐渐无力,似乎就连李尘自己也是身患奇毒,边也要一蹶不振。
但李尘咬紧牙关,便举步维艰,但也仅能一步一迈,每每迈开一步,身上便如同泰山压顶一般,便越发沉重一分,到了最后,李尘自己全然麻木,只剩下毅力支撑,才得以向前走去。
“不行,之前光明宫与若木幻境让他们一度涉险,若是再让他们濒临绝境,我便不是我,愧对于所有人,也不能让他们再有差池,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带他们走出这鬼地方”李尘暗暗立誓,一时间心中无名火生起,便艰难的向前迈步。
而最后,李尘则是面色铁青,全身肌肉在这般极度无力的时候都抽搐起来,青筋暴起,脸都扭曲起来,便又向前走了数十里,只是却费了数个时辰,都到了后半夜的清晨时分,眼看东方太阳便要从新升起,万物都亟待唤醒。
最终,寻得一个破旧茅庐,李尘再也没有半分力气,便径直就倒在了篱笆前,此时,也正直日出,这里的日出,倒是美极了,朝霞红透了半边天,这样的火烧云,倒是举世罕见,照的这一方水土,分外艳丽。
待李尘醒来,自己却已经被换了一身古服,极为破烂宽松,便躺在了屋内一草席之上,环顾四周,却是极为破落简朴,想必,这家主人生活一定颇为艰辛,却还是收容了李尘等人,不禁有些过意不去,而王天佑与韩晟睿便也是被换了服饰,睡在旁边草席处,李尘试图起身,却发现自己肌肉却是全然绷紧,一使上气力,便疼痛钻心,也正恰逢一个年迈老头,杵着拐杖,但看起来却是精神矍铄,颇为健壮,便推开门来,进入屋内,见着李尘也是微微一愣,便连忙笑了起来。
“小伙子,你醒了啊?”老头十分和善的说道。
李尘便赶忙道谢:“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救命之恩,晚辈没齿难忘,还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老头却是让李尘打住,说道:“,谢就不必了,况且,我于你并无救命之恩,只不过供了个住处,又给了些许口粮罢了。我也就一乡野郎中,在此处住着久了,偶尔救救小动物,闲情雅致,名字早就忘了,若是不嫌弃,便叫我老头子也无妨,却不曾想,许久未寻见过人,今日见着你们三人躺在一起,着实觉得有趣,便索性帮了你等,”
老头这般说来,倒是让李尘甚是不解,他帮助李尘三人竟是觉得好玩有趣,对这神秘老头却是更加觉得神秘,倒是李尘三人,难不成无大碍不成,便又急切的问了起来:“那我这两位朋友可有大碍?”
但老头眉头却是皱了一下,摇头道:“你那两位朋友,到现在却也还没醒过,怕是中了那幽冥树的毒罢,一时间想要好全也是着是困难。”
李尘不由有些担忧,心乱如麻,却不知那幽冥树是何物,便没好气的说道:“你方前不是说没有性命之忧吗?此时却为何这般说的严重,你到底会不会救人。”
而老头却是听完这番话,脸色却是一沉,冷哼道:“哼,我救也好,不救也罢,如今你们三都在我手上,能奈我何?况且,我是说过于你无救命之恩,但却没说于他们没有,如今他们欠我一条命,便就要生生世世于我为主仆,倒也好为我这个糟老头子做个伴,省得我一人在这里孤苦伶仃。”
这番话可是着实吓坏了李尘,但也仅能恶目相对,咬牙切齿,但却什么也做不得,只能眼巴巴看着。
但却突然听见身旁韩晟睿咳嗽几声,便见那老头子有些嗔怒,拿起拐杖便要砸将下去,李尘便不由心头一紧,便骂道:“老不死的,你住手,即便是我惹了你,你也不能发难与他们,要打打我啊!”
老头听完这番话,便气的吹胡子瞪眼,从怀中取出一粒药,射入李尘嘴中,再仍由李尘如何努力,也说不出半个字来,似乎是哑了。
而老头眼见清静了不少,便又举起拐杖,便接连点在韩晟睿身上数处,手法极为奇特,所点及之处,皆是散发异光,流转四散开来,循环至全身,原本气息紊乱、面色苍白的韩晟睿,经这般一治,倒是见得有些许好转,看来,这老头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还是救治了他,只是,眼下李尘却是难受多了,此时竟说不出话来,就连谢谢也说不出,身上也是动弹不得,如同一个活死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头。
再救治完韩晟睿之后,老头便又照料了王天佑一番,便将房门紧闭,从外上锁,就离开了。
整整一天,李尘再也没见着过那老头,即便到了夜里,李尘辗转难眠,也却寻不得那老头半天影子,看来,他似乎全然不怕李尘三人就此跑掉,到也确实是对李尘等人了如指掌。
直到第三日清晨,一阵清脆叮铃的解锁声响起,老头这才开门,似乎还有些窃喜,便别样的瞧上了李尘一眼,又转头专注韩晟睿与王天佑两人,想来,他是故意刁难李尘等人,而李尘此时自是饿极了,不过韩晟睿与王天佑自那老头离开却是再未发作,李尘倒也佩服他的医术高超。
不过即便是饥饿缠身,但在那老头救治两人之时,李尘却是连个闷哼都没发出,生怕扰乱了老头心神,耽搁了救治,那李尘便要抱憾终身。
只是,等到老头将两人又如同之前举措医治了一番,便却转而走向了李尘处,捋了捋胡须,笑嘻嘻道:“想不到你也是个硬骨头,都饿了两日,却还是忍住连个声都不吱,也算是个重情义之人。”
原来,这老头果真是故意刁难于李尘,但李尘此时也说不出话,两眼便死死瞪住老头。
但老头却是更加开怀,神秘笑道:“你可知,我为何迟迟不肯给你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