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睁开眼睛那一瞬,她似乎还觉得那些销魂蚀骨的快意充满全身,并错愕于梦里四分五裂的衣服怎么会完好无缺。
但当清醒完全占据她的头脑,巨大的羞耻感便涌上来。
她不算怎么在意礼教妇道那种东西,但像梦中的行为,还是让人觉得异常难为情。
阿弥陀佛,怎么会做这种梦。醒来的青离诵了声佛号这种向来不存在于她字典里的词句,拼命摇头,好像要不承认什么似的。
这时,门敲响了。
青离忙收了思绪,连番照镜子,看脸上潮红下去,又整理衣服,才开了门。
进来的是客店的老板,手上端着一盘黑乎乎的炒菜和一壶酒,笑道,&ldo;饭来了。&rdo;
青离想到昨晚厨房里的一幕,不由有些呕心,还不知道那锅里会不会有什么奇怪东西呢。于是淡淡道,&ldo;谢谢老板,不饿。&rdo;
&ldo;怕有毒啊?&rdo;女人无论做什么事说什么话,身体摇摆幅度都很大。
&ldo;不是,不饿。&rdo;青离接下去刚想岔开话题问你开价想好了么,就被女人的冷笑打断了。
&ldo;从昨晚到今儿中午一直没吃东西,还不饿呀?你嫌老娘脏不肯吃是不是?&rdo;
青离心里说着是又怎样,面上毕竟还不好表现出来,便不说话了。
女人突然一笑,放柔了声调,可语气分明极尽讽刺:&ldo;昨夜好梦啊?&rdo;
青离被戳中痛处,骤然一惊,不由往后退了半步,脸上也止不住地高烧起来。
梆当一声,女人把手上的盘子砸在桌上,酒泼了青离一身,接着一串粗俗大骂便始料不及地飞出来:&ldo;你个做梦都想被野汉子xx的烂x货,装你妈x什么三贞九烈?就嫌老娘脏了?!&rdo;
女人叉着细腰指着鼻子左一个骚货右一个婊子地骂不绝口,青离又羞又怒,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气急了,噌地一把将腰间佩剑拔将出来,寒光闪闪地架在女人脖子上,大喊道&ldo;闭嘴!&rdo;
但她冷静下来,发现这只是让自己处于更加不利的地位,女人不害怕,反越发得意,无赖地往剑上蹭来,道:&ldo;被说中了啊?你砍啊,砍了就没人知道你骨头里有多浪是不是!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说的就是你这样下流胚!
青离气得手指发凉,几次真想砍下去,但这样当然不是明智之举。于是僵持半晌,只好收了剑,冷冷道,&ldo;闲事你不用管。我找你的事,给你三日开个价来,三日后若还不打算告诉我,这辈子你也就别说了!&rdo;
说着她重重摔上门,一径出去了。
从本质上讲,这是一次逃跑,落荒而逃……
青离蹬蹬蹬走得极快,不一会便将阴暗中的小房子抛在视野的尽处,脚下呈现新月般的沙滩与一望无际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