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脸迎合着深夜冰冷的空气吹得红朴朴。
宁小萱竭力地跑在若明若暗的山路上,在路灯的映照下,越渐清晰。
她凌乱的头发在空气中迎风飞杨,长袍睡衣在她肩上滑下来又被她抬肩扔上去又滑下来,轻形柔软的衣尾随着她拼了命般狂奔的脚步一扬一合。
紧抱在她手中的孩子似乎这一切与他无关,安然地睡在她的臂弯由其颠簸。
随后跟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宁小萱越跑越急,她知道这次又逃不掉了,但她还是要逃,尽最后的努力直到被抓住为止。
“站住!再跑我把你给毙了!”一个恶狠狠的声音紧贴身后传来,这声音在羡安静的空气中响起,捣乱了一切安静。
宁小萱一惊,不小心跤了一下脚,猛然摔倒,孩子被狠狠地抛于山林直往暗黑里滚下去。
宁小萱惊叫了一声,忍痛迅速爬起,往幽黑的山林追过去。
孩子被这重重的一摔吓醒,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这哭声在本宁静的街道里显得其凄凉。
宁小萱踩着枯叶,连跑带滑地寻声而去。
孩子滚落在平地上,其乎在同时,宁小萱把他抱起。她看不到孩子有没有受伤,只听到孩子不停地凄惨哭声,心痛得要裂开来一样。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华勇他们已经在她身后追过来。宁小萱醒觉地马上跑,孩子的哭声已顾不上了,她只想逃跑脱离这让她无比恐惧的世界里。
她借着树身躲躲跑跑,可是,他们有三个人,而且有孩子的哭声引领,她根本无法躲得过。
她已经分不清自己还爱着这个男人还是憎恨这男人,但她清楚,不能再跟着他了,这种受尽折磨和虐待的日子过不下去。
她的泪在温暖的眼窝里流下来又在冰冷的空气中化掉。
突然一只大手从她的身后用力一抽,睡袍随身滚落到腰间,她的头发几乎在同时被扯得紧紧的。
孩子的哭声更大了。
抓住她的男人正是华勇,粗大的双手狠狠地抓住了她的双肩,粗暴地将她扳转过来面对自己,然后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打过去。
宾鸿和成为两位兄弟在旁边侍命一样站着。
宾鸿不客气地一手把孩子抢过去递给成和,成和抱着孩子,看了看宁小萱,说:“对不起了,嫂子,你是不应该把孩子抱走,不然,你肯定能逃成功。”
宾鸿盯了成和一眼,说:“在说什么话!你站在那边说话了!”
成和:“噢!”了一声,抱着孩子,转身走了,边走边哄着孩子,又回头不安地看一下宁小萱。
成和对宁小萱隐约有种莫名的感觉,总是处处维护她,只是介于华勇的老婆,不能对宁小萱做些什么。
华勇恶狠狠地看着宁小萱,抓住她的手用力地向自己身边一晃,咬牙切齿地说:“贱人!跟我跟腻了吗?想逃?我不会放过你!”
宁小萱竭力隐藏惊恐的神情,仰起头,摆出一幅不服输的样子,同样狠狠地盯着华勇,眼里布满了眼泪过后的血丝,狠狠地说:“我还会逃!”
她眼角不经意地滑下了泪!
她是伤心也是绝望,面前这个男人曾跟他许过无数甜言蜜语的承诺,曾给她关怀给她温暖给她爱,可这一切如今去哪里了?难道生活不是把感情积累而是把感情给磨掉吗?或许这一切不是生活所毁,而是他的心有了疙瘩,宁小萱在他心里已是残花败柳,他不再想要她,他认定了这个女人再也不属于他,只不过是一件被别人糟蹋了的东西而已。
他也曾爱过她,或许到现在还爱着她,只是这份爱被某些东西给埋没了,看不见了。自从那件事后,他对她的行为越来越看不过眼,对她的碍事越来越厌烦,他讨厌她,极度想把她一脚飞开,可是,基于忌恨,不想那么容易放了她,更何况,她还有利用价值,又不得不把她留在身边。
而宁小萱是矛盾的,一直深深地爱着他,但又越来越憎恨他,想逃出他世界的同时又不想伤害他,希望跟他能改邪归正,两人能重修旧好,好好地过生活。可是,他没有,从来没有过改邪归正的念头,一切承诺都只是用来哄骗她帮忙着成坏事。
他们就这样在冰冷的空气中狠狠地对望了一会,彼此爱着又憎恨着。
华勇把视线慢慢从她脸上移动,给宾鸿使了个眼色。
宾鸿只听华勇的,从来对她不客气,一手就扯着她走。
孩子的哭声已渐行渐远!
她的命运像是注定了一生悲哀,解脱不出来。
宾鸿把宁小萱扔进了房间,华勇走了进去反锁了门,二话不说,愤恨地一脚往她身上踢过去,宁小萱惨叫着,痛得动弹不得。
华勇一手把她执起扔到床上,按住她的手脚,打了几个巴掌,头发被打得凌乱,掩盖了脸和眼睛,宁小萱看不清华勇此刻恶魔般的脸,只是嘴里反抗着说:“禽兽,你滚,你滚,你跟你腻了,我要逃,我还要会逃。”
“甭想!”华勇把她从桌头抽柜里拿出了绳子,把她的双手狠狠地绑了起来。
宁小萱趁他绑手之时,往他的肚子狠狠一脚踢过去,说:“滚!”
华勇因突如其来的痛而退后了几步,宁小萱不停地用牙齿咬着试图解开绳子,尽管她知道逃不掉,但还是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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