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朝着脑袋重重袭来,陈浩本能地朝一旁闪躲,身体被保镖架住,何烨然的拳头砸在他的脸颊上,他猛吐了一大口鲜血。
“总裁。不关我的事,都是金凌雨威胁我这么做的,您要为夫人报仇,去找她哇,我……我也是被逼的。”陈浩吓得说话都不利索,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男人好像杀神临世,压迫得他快尿失禁。
“说,当时的真相。”不掺杂半点情感的声音,冷得好像冰棱。
陈浩惊颤得不敢再隐瞒,将一切和盘托出。
“药是李姐下的,夫人吃了避孕药后,去找妇科医生开催吐药。将避孕药吐出来。根本不是去找医生开避孕针,医生也受了金凌雨的威胁,不得不做假证。”陈浩哭着求道,“总裁,我知道的只有这些,夫人是真的想生下您跟她的孩子,其它的,只有金凌雨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躺在病床上的金凌雨听到这里。整张脸都面如土灰。
她狠狠抿着的下唇苍白一片,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当如同天神般的男人矗立在她床前时,她很平静地看着他,“烨然,你相信陈浩的话吗?他很有可能被夏祺意收买。”
话落,她忽然不管不顾地扯掉输液的针头,任由鲜血爆出,不顾摔骨折的右腿,强行从病床上爬起来,抓着何烨然的手臂,嘶吼着:“烨然,我不相信凌雪已经去世。咱们现在就去找她,好不好?一定是夏祺意为了独占她,将她藏起来。凌雪那么想要一个孩子,她怎么可能舍得死?我现在就去找她。”
金凌雨从病床上摔落。骨折的右腿疼得她直打颤,她犹不自知地继续朝病房外面爬去。
一边爬一边哭着喊着不相信金凌雪已经死了。
这场苦肉计,她无疑演得很成功。
右腿鲜血淋漓,骨头翻出肉里。她哭得肝肠寸断,最后晕倒在爬去找人的路上。
赶来的医生让护士将她抬走,检查的结果是,骨折的右腿已经断掉,很有可能接不上。
何烨然暂时没时间管她,冰冷的视线盯着站在一旁看戏的夏祺意,“她人呢?”
“医院。”
……
何烨然想过许多种场景,比如,金凌雪在演一场苦肉计,她假借夏祺意的口,传达她的不甘心,让他关注到她。
又比如,她只是伤得很重,昏迷不醒,被夏祺意藏起来,以达到欺骗他的目的。
再或者……
总之。想过的各种画面里,没有此时在太平间里看到浑身僵硬,脸色雪白无光泽,唇畔没有半点血印子的场景。
揭开的白布,证明着女人已经被医生宣布死亡。
冰冷得没有半点温度的太平间,她狐零零地躺着,身上的衣服依然泅着层层血色。
探入鼻间的手,没有感受到半点呼吸。
“现在相信了吗?”夏祺意声音被悲伤浸染。好似失去整个世界般空洞。
何烨然呆呆地保持着双手探鼻息的姿态。
当得知她跟野男人逃跑后,他无时无刻不想将她抓回来挫败扬灰。
当看到她怀着野男人的孩子后,他恨不得当场掐死她。
可现在,她真的死了,他的世界突然空荡得吓人。
“想知道那个你自认为的姘夫是谁吗?”夏祺意声声逼出口的话,在何烨然的心口一刀刀凌迟着,“司炎泽,金凌雨的亲生弟弟,金凌雨妈妈在外与其它男人生下的孩子,知道为什么金凌雪明明与金凌雨是双胞胎,可从未得到金家人的重视吗?因为……他们根本不是双胞胎,不同父也不同母,金家只有金凌雪一个亲生女儿。
金凌雨根本不是金自强的女儿,金自强自以为呵护在掌心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事实呢?他跟你一样傻得可怜,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