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深深吸了口气,吐露心声道:“明知道,她有喜欢的人,何必再去做那些无谓的事。”
“你觉得这种喜欢,让公主变得快乐吗?其实,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贺兰敏之给人带来伤害,而你不同。”
薛绍豁然开朗道:“我懂了!谢谢!”说罢,迈开步子去追太平
这时,他见上官婉儿推门进了房,便跟着走了进去,将手中的衣物放下,不由得担心道:“薛绍,长了张讨女孩子喜欢的脸,可在感情方面又表现得愣头愣脑,他的情敌可是贺兰敏之,以他现在的情况,还真替他担忧!”
一旁叠着衣裳的上官婉儿道:“大唐好媒婆,你到底担心够了没?你一进门就开始唠唠叨叨,我耳朵都要起茧了!”
“我承认,近来,我是变得有些啰嗦,可都是拜你所赐,好吗?”
上官婉儿皱眉道:“你变鸡婆,关我什么事?”
“难道你没发现,我们在一起时,你不但话很少,而且有时我想要说件事情才刚开口,你就回答说‘嗯。我知道了。’然后,我们只能大眼瞪小眼。这种时候,我若不找出些话题,你就会说‘既然没事,我就先回房了’所以,为了让你呆久些,我就只好不停地东家长,西家短地唠叨着,譬如现在。”
上官婉儿无奈地叹了口气:“所以,我才讨厌姐弟恋!”
他一脸纠结道:“姐弟恋?你这丫头不过才十六,七岁,你是混淆了我们的性别,还是在装老成?”
上官婉儿微微一笑:“你觉得呢?”
他看到上官婉儿嘴角的显露的梨涡,不由得心醉道:“你笑起来真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说着,倾身在上官婉儿嘴角的梨涡轻轻一吻。
毫无防备地一吻,让上官婉儿慌了神,她推开袁一,嗔怒道:“你干什么啊!”
袁一向前迈了一步,搂住她的腰,将脸凑近她道:“没什么,只是抱着你,然后……”
说着,故意停顿下来,见上官婉儿闭上眼睛,他笑了笑,在她耳边道:“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戴着这支荷花簪子特别好看,不至于,闭上眼睛吧!”
受到这番戏弄,上官婉儿不由得羞得满脸通红,低头沉默片刻后,望了眼袁一,微微一笑:“讨厌!人家还以为,你要……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说着,她从兜里掏出一条锦帕。
见状,袁一满心欢喜道:“哇哦!没想到你这么调皮,来玩吧!”
上官婉儿用锦帕蒙着袁一的眼睛,而后,轻轻拍了拍他,娇声道:“你先转十个圈,不许偷看哦!”
“好!”袁一依她所说,在房中转起圈来。
这时,上官婉儿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轻轻将房门打开,见转完圈的袁一晃晃悠悠地在房中摸索,她轻声喊道:“我在这儿,快来啊!”
待引得袁一来到门外,上官婉儿一伸脚,给他绊了个狗吃屎,而后,退到房中,关上了门。
趴在走道上的袁一听到拴门声,方才知道被耍了,他扯下蒙在眼睛上的锦帕,起身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无奈的笑了笑,道:“看来这回,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着,迈开步子往自己房里去了。
听到这话,靠在门后的上官婉儿,笑着喃喃道:“想跟我玩,你还太嫩了点!”
这日,官船抵达了临近长安城的渡口,他们下了船,改乘马车,见此,原本为了贺兰敏之的事,一路上都是闷声不响地太平,当坐上马车的那刻,便呱噪起来。
她不时,向着同在马车中的袁一和上官婉儿述说,回到宫中,武后将会用那些管用手段惩罚,不时,又让俩人帮忙编些借口,好把这次去扬州的事糊弄过去。
黄昏时,看到马车驶入城门,太平急得如同热过上的蚂蚁,边站起身在狭窄的马车中踱步,边碎碎念着:“怎么办?怎么办?老天保佑,母后不会责罚我,父皇会替我求情……”
见状,袁一心语:“这丫头,当初去的时候,胆子大得都能把天兜住,现在回来没得玩了,才想起害怕,这件事!”
回到月欢宫,太平像做贼似得走进前庭,见到迎面走来的宫女正要行礼,她急忙上前扶住宫女,做了个“嘘”的手势。
这时,一个哼着小曲,肆意挥舞着扫帚的小太监,一转身见她就在跟前,吓掉了手中的扫帚,见状,她一伸脚,用足尖勾住落地的扫帚,而后,将其轻轻放到地上,对着愣在一旁的太监做了个“嘘”的手势,又继续左躲右闪地往大殿靠近。
这会儿,她躬身躲在两个手捧托盘的宫女身后迈上台阶,而后,站在殿门外探着脑袋。
瞧见殿中空无一人,寻思道:“我跟太子一起回来的,照理说母后应该一早就知道我回宫的消息,却没来月欢宫逮我。通常出现这种情况都是因为她被大事绊住了,没空管我……且慢,之前,她守在这儿逮我时,我可是在她眼皮子地下跑了好几回,她会不会转移阵地,藏在里面的寝殿,然后,等我一出现再来个出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