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元俨还在负气,杨鹏举说:“我们回先前的地方吧,再从长计议。”
元俨说:“顺流而下。”
江管事说:“我真服你们了,听谁的?”
杨鹏举说:“那就听她的吧,免得割裂。”
江管事乐了,说道:“看你们的样子,如果不是两小子,我还以为是两小口。”
元俨急道:“谁和他是两小口?岸上那女的才是。”
江管事这才明白,感情这小白脸还真是女扮男装。江管事问杨鹏举:“和你一起的这位女公子是谁?”杨鹏举欲作答,没想到元俨快人快语,答道:“我姓梁名俨。健康人士。”
江管事边说边走,很快就把几人消失在河边。江管事说:“梁姑娘,你想好没有,是不是要送你们到健康?”
元俨说:“我现在都不知道如何办。我们本来是去庐山的东林寺。可是对方太强大,又有专门追踪的‘万蛊之蛊’,无论我们逃到什么地方,他们都可以追到。”
江管事听说“万蛊之蛊”,也未免一叹,还没听说有谁从“万蛊之蛊”手中逃过的例子。江管事说:“如果先说,我直接送你们到均州,然后进入汉水,过襄阳,进长江,直达江州,不就到庐山了,如今再要回去可怕也不行了,他们定会找船顺流追上来。”
元俨说:“我们计划的是过襄阳进汉水到江州的,没想到他们来得这样快。如今之计只好在淮水把他们手中的‘万蛊之蛊’灭掉,我们才可以暂时逃脱他们的追踪。”
江管事说:“走吧,到前面河岔口再说。”
到来河岔路口,这里面停了不少渔船,江管事一声呼哨,从船舱里走出来好几十个人。江管事对众人说:“你们速把船开到江中去,上面来的不管是什么船,一律不得放行。看到船上面有一个蒙古姑娘、三个异族人的,把船给他戳穿,让他们进淮水喝饱了。记住了,他们手上那个盒子,一定不能让他们带上岸,让它沉到河底你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听清楚没有?”
众人大喊:“听清楚了。”
江管事说:“好,行动。”
随着江管事的手势,河岔里几十条船依次开上去。
江管事说:“我们就在这里等吧。”
元俨说:“不妥,如果我们不动,他们必怀疑,我们还是慢慢往下走,待他们交手了我们又回转。如果他们手中没有了‘万蛊之蛊’,他们必然回襄阳找别的血卫要。可是我们如果要回上游,还是跑不过他们的。”
江管事说:“这到不必了,这河道的路你没有我熟悉,前面有条河道可以通过,离黄冈近。”
元俨说:“这到是。河里的事,谁有漕帮的人熟悉?”
这时岸上有人说:“还有我。”
杨鹏举偱声望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昔里钤部和孛蕊身边疑似血卫第一或第二号人物,他心里大骇,此人的武功之高,生平仅见,从上到下至少转了好几个弯,行了好几十里,可是此人却如影随行,鬼魅般跟在身后。那人冲江管事亮出右手大拇指上的一颗硕大的斑指。
只听江管事停船恭恭敬敬地叫道:“帮主,不知道你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海函。”
杨鹏举更是一惊,原来此人却是漕帮帮主,不是什么血卫中的第一、二号人物。如此看来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对他毕恭毕敬也是情有可原了。
来人说道:“江管事,我叫你管江里的事你就是这样管理的?把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徒放之任之不说,还帮他逃脱。”
江管事说:“帮主明鉴,属下不敢。事情事出有因。”
来人不顾江管事多说,扬手就是一掌,这一掌把江管事笼罩在掌影之下,任江管事如何跑都逃不脱这掌的范围之内。元俨大惊失色,来人不顾主仆之谊,上来就是盛名绝学,欲置人于死地。这是漕帮成名已久的绝学“遮天弊日”,此招歹毒无比,掌力覆盖下只要比施力而为之人功夫低的人非死即伤。这种功法江湖中人一般都不会直接用上的,除非逼不得以的时候才用。看来江管事命不可保矣。杨鹏举也识得厉害,可怜他武功实在不敢恭维,也只有望洋兴叹。不过,他在来人将要贴近江管事的时候,抓起旁边的锚奋力掷向来人的眼睛。漕帮帮主没有想到此人的蛮力如此惊人,如果他把江管事击毙,那他也非让锚击中眼睛不可。那人忙一个“鹞子翻身”又回到岸上。江管事见漕帮帮主一见面就要他的命,他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用手中的杆一点水下,小船冲出几米。漕帮帮主见江管事要跑,又是“一鹤冲天”,凌空一招“指点江山”,集中力量于手掌,拍向江管事的脑袋。杨鹏举不能让江管事分心,用力甩出“大力金钢掌”,击向漕帮帮主的胸膛。漕帮帮主见势不妙,又只得回身。他被杨鹏举两次击退,心里又气又急,可是他又顾忌什么似的,不敢向杨鹏举下杀手。江管事趁机夺路而逃,使出他江里的好手段,这叶轻舟在他手上好比一匹听话的千里马,加之道路熟悉,在这小河道里依然像离弦的箭一样。杨鹏举只到看不到漕帮帮主后还是全神戒备,以防这人又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