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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1页）

他这么一说，朱家九等人也有些意动，他们&ldo;落草&rdo;了这么久也不是没有下山的想法，然而朝廷的招安然是指望不上，那些权势家族的&ldo;香饵&rdo;又不敢随意接咬，为难之间，竟然也渐渐习惯了当&ldo;山大王&rdo;的生活。

&ldo;弟兄们，这是一个机会！&rdo;见三人还有些犹豫，白先生进一步劝道，&ldo;打劫那个计掌柜之前我老白给大家算了一卦，卦象上是&lso;大吉&rso;，所以诸位才敢接下这一票！我与诸位也都认为凭着这一票，我们&lso;啸义堂&rso;可以赚上一笔，然而却钓到了秦三公子这条&lso;大鱼&rso;！这难道不是上天赐予我们大好机会吗？&rdo;

&ldo;他娘的！&rdo;朱家九听白先生这么一说，双眼豁然一睁，&ldo;干了！拼着就是死，也比窝在这鸟山上来得快活！&rdo;

张牙和季三保也心有所动，附和道：&ldo;一切都听朱大哥的！&rdo;

就这样，在白先生的劝说下，&ldo;啸义堂&rdo;的三名头目算是抛开心结、诚心投靠在秦骧的麾下；不过对于如何使用这些江湖草莽，秦骧自有他的计较。

此时天已入夜，恒阳城门早已关闭，城中宵禁，秦骧等人是回不去了，他们几人便在&ldo;上白庄&rdo;中找了一户僻静的人家暂住一宿。

那名与计掌柜一起被绑的镖师名叫陈大年，是由肖雨复发展加入的&ldo;云天镖局&rdo;，一年前加入了&ldo;花铁蛇&rdo;，成为秦骧的心腹之一。对于没能保护好计掌柜一事，陈大年颇有些愧疚，不过秦骧并没有怪罪于他，劝解了几句就让肖雨复带他去治伤了。

此时房间里只有秦骧和计亚成二人，也不像秦府西苑有那么多的耳目，两人正好商量一番下一步的打算。

&ldo;老计，之前你对我提起过的东郭家那位大官人东郭季尧，前几天提出要与我合作贩卖西域马匹，此事你怎么看？&rdo;秦骧问道。

计亚成&ldo;嘿嘿&rdo;笑了笑，连连摇头：&ldo;这个东郭季尧我在京城时与他打过交道，此人精于算计，而且野心不小。我贩卖西域脂粉的时候，他帮我打开销路是不假，不过他也想趁机侵吞我们的生意；好在脂粉的产出控制在我们手里，他还没那么大的能耐全部吞下！&rdo;

&ldo;这回找公子合作贩卖西域马匹，想必也是存了同样的意思，&lso;合作&rso;是假，趁机&lso;吞并&rso;才是真，他是准备故技重施。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公子你大可放心与他合作！&rdo;计亚成笑着说道。

&ldo;这……却是为何？&rdo;秦骧没弄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计亚成说道：&ldo;如今边关的&lso;官凭马商&rso;都被地方守军所控制，从西域来的良马要由他们先挑选，而且价格不高、利润很薄；再来，从去年始，安西将军府加强了与西域诸国的联系，边关周围的游牧部落也都听命于他，官方间的马匹买卖日趋热络，必然打压我们这些&lso;民间私贩&rso;，不仅是西域，连漠北也都有这个趋势！&rdo;

&ldo;上月朝廷设立&lso;群马司&rso;的用意，就是要加强对于全国马政的控制力，今后这马匹的经营，也会如食盐、铁器一样为官府所垄断。所以我们现在抽身而出，还不会有什么损失；但如果把钱都投进去了，时间一长，自然就血本无归了！&rdo;计亚成奸笑着解释道。

听他这么一说，秦骧恍然大悟，进而意味深长地看着老计：&ldo;都说会&lso;血本无归&rso;了，你还怂恿我与那东郭大官人合作！你存的是什么心思？&rdo;

&ldo;当然是要坑这位大官人一把了！&rdo;计亚成笑道，&ldo;他不是想吞并我们的马匹生意吗？那就让他吞了，等到他亏得肉痛的时候，咱们再反咬一口，将他们东郭家这块肥肉吞了！这条&lso;毒计&rso;，公子觉得如何？&rdo;

秦骧&ldo;哈哈&rdo;一笑，说道：&ldo;老计啊老计，没想到你胃口不小！不过说真的，朝廷设立&lso;群马司&rso;的用意我已经猜到了几分，而且我估计萧鲎也得到了消息，所以这几天正悄悄地将他马场中的西域马给售出去。偏偏这个东郭季尧，还以为是个大商机，削尖了脑袋要里面挤，甚至不惜要把女儿贴给我！真是&lso;聪明反被聪明误&rso;啊！&rdo;

&ldo;正是如此！&rdo;计亚成说道，&ldo;我之所以冒险赶夜路就是怕公子着了什么人的道真的进了&lso;群马司&rso;，这样一来损失惨重不说，公子有可能因此掉入别人预先设好的圈套，那样可就大事不妙了！&rdo;

&ldo;原来如此！&rdo;秦骧看着这位合作多年的老伙计，心里一阵暖意，&ldo;却不想令你受罪了！&rdo;

计亚成&ldo;哈哈&rdo;一声，说道：&ldo;祸兮福之所伏，焉知此次不是我等之福啊！不过&lso;啸义堂&rso;这些人公子可以利用，却也要小心他们反复！&rdo;

&ldo;这一点自然在我的算计中！&rdo;秦骧微微一笑，&ldo;利用他们去给萧鲎捣乱，倒是最合适不过的了！&rdo;

提到萧鲎，计亚成倒是一脸愁容：&ldo;萧鲎不足虑，但也要小心杨太尉。这些年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令尊之死，他的嫌疑最大！虽然你说过，嫌疑最大的反而最没嫌疑，但也说不准他就是利用别人的这种心理，让自己看起来最没嫌疑！&rdo;

秦骧听罢&ldo;呵呵&rdo;笑道：&ldo;什么嫌疑最大、最没嫌疑的，老计你说话什么时候这么弯弯绕绕、把我都绕晕了！不过你说的很有道理，今日上午我才与他见过面，发觉杨伯父早已不是原来那个&lso;杨彦坡&rso;了！只怕在萧鲎这件事上，他会给我们下不少绊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