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下扯得多痛
陆欢歌包着湿漉漉的长发,在抽屉里找吹风机,躺在床上看书的顾青远手向她招了招,说:“欢歌,来。”
她有些犹豫,他的财经杂志上方放着青白色的吹风机,最终还是走向他。
一走到他跟前,顾青远坐起身,将书折角,合上放在一旁,然后拉她坐下。
头上的吸水毛巾被他解开,他在帮她擦拭头发,从上至下,动作轻柔。
所有与爱有关的东西,陆欢歌一直缺失,她渴望点滴温情,但给她这些的人不该是他,哪怕他是她的丈夫。
话又说回来,丈夫替妻子擦头发,然后吹头发,一切都这般合乎情理,面对他的亲昵,陆欢歌觉得,这样下去很危险。
“水会滴在被单上。”
胡乱诌了一个借口,陆欢歌站起,顾青远还没来得及松开她一撮头发,扯得她头皮生疼。
“嘶……”
顾青远终于恼怒,干脆直接将她扣进怀里,陆欢歌动弹不得。
他继续擦他的,让陆欢歌有一种自己的头发由不得自己做主的感觉。
他见擦得差不多,插上电源,打开吹风机,在掌心感受一下温度,觉得适中,才对准陆欢歌半湿的头发。
“下次,就算不愿意,直接说,我好有准备。”顾青远离她很近,若不是吹风机嗡嗡作响,两人心跳的声音会极其清楚,“冒冒失失地起来,那一下扯得多痛。”
原来,他是为此动怒。
吹到最后,他还用手在她前际扒了扒,眉眼舒展,嘴角带着淡淡地笑,看样子对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
陆欢歌抬手摸了一下,手还能感受到湿意:”没干。”
她拿起搁在身旁的吹风机,打算再吹一会儿。
被他制止:“乔博森说,女人的头发吹得太干,发质会变差。”
什么时候,乔博森的话,顾青远当做真理了。
那个嘴里说不出几句正经话的男人,前些天送文件来别墅,见到披头散发的她,头一句就是:“陆欢歌,直发真美,啧啧,比我摸过的头发柔亮多了,手感一定不错。”
当时,陆欢歌耳误,听前半句,以为乔博森夸她留长发漂亮,听完,才知道,只是夸她一头的直发。
不能怪陆欢歌自恋,实在是他说话,时常让人听了衍生歧义。
乔博森当时手碰到她的发尾,从书房出来的顾青远,毫不留情地将他手拍打开,瞪了乔博森一眼:“哪只手多碰一下,信不信我废了你哪只手。”
乔博森嘴贫,不向‘恶势力’低头,挺直腰杆:“有个发质好的老婆了不起啊,下次我找个发质比你老婆好的,要是你想摸,我连你两只手一起剁了。”
于是,那天乔博森在广毅和别墅之间来回跑了很多回,后来他抗议,很不满顾青远一次只说一种资料。
顾青远两手一张,对乔博森说:“人老了,记性不好,想到哪里是哪里。”
26岁就老了,让年龄更大一些的人情何以堪,乔博森心里暗自发苦,说白了不就是他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惹顾家二少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