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见室内的灯还亮着,她也只是靠在床上。
“还好你没睡。”顾青远提起手里的东西,示意她出来。
陆欢歌起身,来到室外的餐桌。
是一袋包子,袋子表面印了几个字‘老台门’。
熟悉的店名,熟悉的味道,只是里面六个包子,口味有些杂该。
顾青远朝她走过来,拆开一双筷子,夹起来,送到她嘴边,说:“这个时候挺晚,就剩这么几个包子。”
她张口,小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咽入肚中:“你去孚城一中了?蹂”
顾青远放下,他的嘴很快来到她的唇,把她嘴角的汤汁吸去,然后说:“嗯,有很大的变化,明天就要回去了,只能下次带你过去。”
“有什么变化?”说起来,她也很怀念那个地方,他说有很大的变化,引起了她的兴趣。
“学校表面都翻新了一遍,里面的建设也比以前好得多,尤其是孚城一中四个大字门面镀了金色,晚上也很耀眼。”他回想着,“还有你吃的这家包子店,现在也不单单卖包子了,还售卖瓦罐汤,那条小吃街的小吃摊也比以前摆摊整齐许多,样式更齐全。”
陆欢歌很认真的听着,在脑海遐想顾青远给她描述的样子:“那家酸辣粉还在吗?”
卖酸辣粉的是个中年女人,从四川来的,很会放麻椒粉,还有辣椒油,辣得人时常忽略了酸味,吃完整碗肚子感觉都在燃烧。
由一句‘我超级会吃辣’的吹牛话,发动了比赛吃这家酸辣粉的小团体活动,她的胃也是那次吃伤的,当时就英勇进了医务室。谭诺晓顶着香肠嘴,瞧见在医务室的顾青远和肖云安面无表情的脸,原想打趣她,都默默地站在一边,不敢吭声。
“早搬走了。”
陆欢歌嗫喏一句:“该不会也是因为你吧。”
因为那家的酸辣粉伤了她的胃,猫的事情顾青远也送走,难免不会让人家搬摊子。
他无辜道:“那是她老喜欢放那么多辣椒,不合这一带人的口味,没生意不就要换个地儿,跟我可没关系,不要将我想得那样坏。”
“那你是好人吗?”
她问,他呆愣一秒,扣住她的后脑勺,准确无误的吻下去:“是。”
他的吻如同惩罚,顾青远越是这样,陆欢歌越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想问,被他封住的嘴,发不出声,于是她闭上眼,配合他。
陆欢歌几乎整夜没睡,伸手按了手机一侧的开关键,显示凌晨四点多。
双。腿之间,清晰的酸痛感,他对她好,可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依旧能将她的身体布满伤。
第二天醒来,顾青远见她有很厚的眼袋,明显的睡眠不足,但他昨晚绝对没有得寸进尺,贪得无厌。
“没睡好?”
她点点头,是没睡好,既因为身体又因为心里,却同时拜他所赐。
顾青远和她准备去谭诺晓的家里接谭池,他将副驾驶位的座位放斜,说:“到时候你在车上睡吧,接完谭池,回北京要很长时间。”
“我想联系我爸爸,可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彼时,顾青远正打开车门,手顿在上面:“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查到了给你。”
他是真的派人去查,昨夜见陆纪年的时候,他是用电话亭的电话拨打的,暂时还没有买手机,等他一注册号码,就会有人发送给他,到时候再给陆欢歌。
陆欢歌尽量挥去心中的那份极不适的感觉,上了车。
眼袋帮了她很大的忙,顾青远不打扰她的补觉,陆欢歌刚好也不太想说话,沉默用在此时最好不过。
一到谭诺晓家,郑洁一看,声音就跟开机关枪,收都收不住,无非就是对她和顾青远结成连理发表看法,说她的命好啊,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嫁了一个有名望的老公,然后又感慨谭诺晓命苦被别的男人坑害了一辈子。
之前谭诺晓做了错误的选择,确实是误了自己的前程,但是现今有谭池这么个好儿子,不全然是人生的不幸,而她命好不好,陆欢歌不知道怎么下定论。
很多人只看见了表面的光鲜,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又何尝不有一大堆的烦心事呢。
如果论起谁命苦,她也不差,二十几岁经历了多少变故,恐怕别人一生也不及她吧。
谭诺晓将谭池交给陆欢歌后,大概两天后也会回北京,学校是寄宿制,这两天刚好谭池住在学校。
终于,回到了北京,她的心跳动得很快,顾青远顺路送谭池去了学校,她明天才有课,正好抽出时间,去见见那个让她心绪不宁的刘亚静。
“喂,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