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哥,看来这是有人盗了你的号,故意陷害你的。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如果立刻澄清这个倡议书不是你发的,肯定会有很多好事之徒追问你对这篇倡议书的看法,这将会使你陷入两难境地。因为,这些转发和评论的人,都在对你这条博文大加赞赏和支持,如果你这个时候澄清事实,并且不赞成这篇倡议书的观点,那么,这些粉丝便会恼羞成怒,由敬转恨,由粉转黑,把你骂得一文不值,那样的话,昨天那五百多万换成的好口碑可就要大打折扣。可是,如果我们将错就错,也得罪了其他握有环卫承包权的同业,而且这篇长博文大有成为今日热点关条的趋势,真要是成了头条,咱们得罪的可能就不止金水市的一些环卫承包商,也会激怒其他城市的环卫承包商,毕竟互联网时代,这种情况很容易以极快的速度向全国有同样情况的城市蔓延。到时候,对我们口诛笔伐甚至故意造谣抹黑的,远不止金水这另外二十多家环卫承包商了。”隋栗方一时陷入了沉思,这种情况,令他一时进退失据。苏古丽却在一旁暗自腹诽,王笑这一招真够狠的,而且火候把握得恰到好处,昨天隋栗方刚刚花费巨资慰问环卫工人,今天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就算隋栗方极力否认,也只会将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对隋栗方的伤害已经是铁板钉钉,无论隋栗方怎么取舍,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而已,王笑的目的都已经达到。王笑这一招,真可谓是四两拨千斤的妙招,让隋栗方花费五百多万元打造的“金丝软甲”护身符,穿在身上还没暖热,便已经成了如芒负背的蒺藜铁丝网,让隋栗方作茧自缚。(未完待续。)正文: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给每个月薪只有一千出头的环卫工人增加两百元的工资,看似不多,但是金水市有两万四千多名环卫工人,这三十家环卫承包商每月就要多掏将近五百万元,一年的支出就要多出将近六千万元。隋栗方明白,如果此事处理不当,一定会引起这些环卫承包商们的强烈反弹。何况他手中的这十一家承包公司,其中有七家是与楚淮阳的各种沾亲带故的族人合作的,如果隋栗方就这么妥协默认这篇倡议书是他写的,这七个拥有楚淮阳背景的合伙人反应肯定更激烈。隋栗方一边思索对策,一边走进书房,打开电脑仔细研究起那篇倡议书。他越看越觉得这篇倡议书不简单,措辞激烈,独具匠心,这文采绝对不是哪个无聊黑客一时兴趣搞的恶作剧,肯定是有人蓄谋已久的圈套。既然是圈套,很有可能就是连环套,无论他是默认,或是辟谣,对方肯定都已经预订了相应的策略。隋栗方坐在那里,想了又想,足足半个多小时都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看一眼旁边战战兢兢地站着的苏古丽。良久,他终于拿定主意。“你立刻去联系一下金水市另外二十家环卫承包商的负责人,邀请他们今天中午十一点半在咱们的云龙私人会馆相聚,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让他们全部赴宴。我要说服他们不但要支持这篇倡议书,还要在媒体面前兴高采烈地表示拥护我的倡议,对外声称哪怕三年不挣钱,也要为环卫工人做些实事。”隋栗方突然对苏古丽吩咐道。这一次,他打算把自己那四家全权掌控的环卫承包公司,分给这二十家承包商,作为配合他这次行动的一点儿补偿。如果还有人敢反对,他也只能来硬的。“好的。不过,除了这二十家承包商,咱们手里还有七家是跟楚淮阳的远亲和族人合作的,我担心这几个人会跑去跟楚淮阳告状。”苏古丽有些担忧地道。“这个倒不用担心,官场要比咱们商人更加势利,想当年楚淮阳在任的时候,门客骆驿不绝,而今退休两年有余,在官面上越来越没有什么影响力,现在想必已经门可罗雀,对我已经构不成威胁。再则,我跟楚淮阳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而且今非惜比,以前是我仰仗他,现在他没有了权力这根魔杖,在官场上也没有深厚的家世背景做后盾,几乎已经是个废人,甚至成为我的累赘,如果不是他,相信我现在更容易找到新的实权靠山。所以,以后,楚淮阳必需慢慢学着开始仰仗我这个财神爷。至于那几个跟楚淮阳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和族人,更奈何不了我,就先让他们随便闹腾去吧。”隋栗方说道。“嗯,我明白了。”苏古丽说完,转身走出了书房。她回到车内,启动车子,却怔了一会儿,这才开车驶出隋栗方的宅子。她刚才看到隋栗方那神情,居然要割舍自己的产业来争取其他人的支持,这让她从隋栗方身上明显地嗅到了强弩之末的味道,看来她也有必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了。树倒猢狲散是人之常情,可是她跟隋栗方绑得有些太深,如果隋栗方真的倒台,她也会被牵连出陈年旧帐而踉跄入狱,所以,真要等到隋栗方这颗大树倒下的时候,她再寻求新的靠山,那就太晚了,到时她想做弃树而散的猢狲都做不成。苏古丽驾着车子驶出别墅区不远,在一僻静处停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手机,翻出了王笑的手机号码。她已经认定那篇倡议书是王笑搞的鬼,但是这个电话并不是要质问他,而是想要向王笑示好,以便尽快抱紧这颗金水市的新生代大树。秦岭路上,王笑坐在窗边,安静地喝着陆美姬给他带来的红枣山药粥,眼睛却盯着电脑屏幕,观注着隋栗方的微博,想看看他会不会删除这条被“死神推销员”转发后,评论和转发数据一路暴涨的倡议书。陆美姬坐在王笑身旁,安静地望着王笑专注的样子,越看心里就越发的喜欢,一双剪水秋瞳就越发的脉脉含情。“叮铃铃……叮铃铃……”王笑放在桌面上压着报纸的手机忽然响起来,这手机正好靠近陆美姬,她便本能地看了一眼,发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名称是“翡翠燕尾蝶”,心里好奇这个人会是谁,但从字面上看,明显是个女人。王笑扫了一眼,见是苏古丽打来的,便拿起手机,走出公司,在外面接通了电话。陆美姬见状,心里起了一些小小了涟漪,怀疑这个“翡翠燕尾蝶”会不会是王笑刚刚勾搭上的新欢,居然有了一些醋意。王笑避开陆美姬,接通了苏古丽的电话。“王笑,那篇给环卫工人涨工资的倡议书,是不是你搞的鬼?”苏古丽虽然有意软化立场,想向王笑示好,可是她也知道,突然间太过于主动,那就显得她太廉价了,更不可能会得到王笑的重视,所以她仍然装出一些矜持,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流露出阿谀奉承的媚态。“你觉得呢?”王笑恬淡地笑笑,轻声说道。虽然他清楚,苏古丽肯定会猜到是他,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还不能轻易落人口实,尤其对方还是隋栗方的心腹,跟这样的女人打交道,更要谨慎,时时都要做得滴水不漏。“还用问?如果不是你干的,我还会给你打这个电话?”苏古丽说道。王笑只是轻笑一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好吧,就算这事儿不是你干的,你就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推测一下,隋栗方会删了这篇倡议书立刻辟谣,还是无奈地选择默认这篇倡议书就是他本人所写?”苏古丽问道。虽然她可以猜得出来,王笑肯定针对这两种可能都作了预案,但是为了突显她接下来要提供的情报的份量,还是需要先旁敲侧击地试探一下王笑到底有几套预案。“你可真够难为我的,我跟隋栗方又不是很熟,我怎么可能会了解他的习性?反倒是你,跟他的关系那么亲密,肯定能猜得出来他会怎么做吧?”王笑并没有顺着苏古丽的意思往下说,他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失去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