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容易呀!我也是刚过无秋就回来了,不然没法去参加早会打卡,每天都会被扣十块钱。”王笑立刻附和道。保险代理人是没有底薪的,所以扣钱的话基本上都是到月底交现金。如果一个新人一个月没有开单,挣不了一分钱,再因为早会迟到几次,还要倒贴几十块钱。王笑跟他们随便聊了几句家常,开始转入正题,帮他们一家三口每人都设计了一份保单,保额不是很高,也没有分红险种,所以全家人一年只需要交五千多元的保费。这个数字,对于张惠铃和赵海洋这样的家庭,应该已经稍有些压力了,再提高保额或者加上分红险的话,就有些不理智了。签完张惠铃一家的保单后,王笑立刻坐车返回公司,把这三份保险计划书交到内勤处提交。王笑交完了单子,走到公司楼下时,手机响了,是一组陌生的手机号码。“喂,你好,哪位?”王笑接通了电话,客气地道。“哥们,咱们见过面,虽然没怎么说过话,但是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所以好心提醒你一下,这两天如果有陌生人给你打电话,说是想找你聊聊保险,你最好小心一些。熊富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已经弄到了你的电话,整跟几个损友琢磨着怎么打电话哄你过来整你呢!”电话那头,宾利小子躲在饭店洗手间里,悄悄地对王笑说道。王笑一听到这声音,再联系他说的内容,已经可以猜出来对方就是那个宾利小子了。“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提防着他的。”王笑客气地道。“万一你落到他手里,别提我给你通风报信的事情就行。虽然我不怕他,但是这种背叛哥们的事情要是传出去,在朋友圈我也不好混了。”宾利小子叮嘱道。“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王笑说道,宾利小子跟他又不熟,在这种时候还能给他通风报信,已经很难得了。“喂,对了,我再问一下,他没打算对苏慧下黑手吧?”王笑刚要挂电话,突然想起这事儿可是因苏慧而起,既然熊富这么记恨他,肯定对苏慧也好不到哪儿去。“呵,你这么关心她,你们俩之间不会真有什么故事吧?”宾利小子调侃道。“咱俩之间都不不太熟,你还能给我提个醒,做为苏慧的下属,我再没良心也得替她考虑一下吧?再说,这事苏慧也没什么过错,熊富把她的心伤得不轻,比起她这几年受的苦,熊富那几个耳光根本就算不了什么。”王笑替苏慧打抱不平地说道。“熊富暂时还没有打算去找苏慧动粗,毕竟他心里还有她,但是他再谋划着怎样才能让苏慧臣服于他,找回一点儿面子。”宾利小子说道。“嗯,我明白了,谢谢!”王笑说道。挂了电话之后,王笑才想起来自己都没问对方叫什么名字,所以只能将这组手机号码的名称一拦,存上“宾利小子”了。:是洋葱就别装蒜(感谢“终归只是幻想”“jbc1”的打赏和“泥人笑天”的评价票!)………………………………………………东区龙湖水畔的一家酒店包厢里,这家饭店下午来的第一拨客人正在点菜。熊富闷闷不乐地坐在椅子上,一边低头若有所思地抽着香烟,一边转弄着手机,偶尔会抬头扫一眼正积极点菜的几个哥们。自从早上被苏慧再一次打了一巴掌之后,他已经做了一上午的理疗,但是脸上仍然有些淤青的痕迹印在上面。他心里对于今天早上的耳光仍然耿耿于怀,在他试图重新联系苏慧之前,他也猜到苏慧肯定会对他有所怨言甚至是痛恨,但是他没有料到苏慧心里对他的恨会这么强烈。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因为以他这些年的泡妞经验来说,只要他对已经被甩的女孩稍微示好一下,对方基本上就会乖乖地回到他身边,有个别的女孩儿甚至可以如此反复几次。就算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也不过是对他说一句拒绝他的话而已,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像苏慧这样,敢动手抽他耳光,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而且还不止一次。更让他郁闷的是,今天早上苏慧竟然故意拉住她的下属,当着其他男人的面抽他耳光。这对他来说是最不能忍受的,这比苏慧私下里抽他一百个耳光更让他无法忍受。这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是从来没有过的人格践踏,让他颜面扫地。他想不通,苏慧为什么会故意在一个小小的保险推销员面前,蹂躏他的尊严和人格。他恨苏慧,更恨王笑,因为对于男人来说,面子有时候比命都重要。而他身为一个向来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却在一个保险推销员面前丢了面子,这让他很难堪,但是他对苏慧是又爱又恨,所以他只能从王笑身上找回这些面子。熊富想到这里,愤怒地把烟头往地板上狠狠地摔下去,然后又抬脚使劲儿地踩了几下,仿佛那个烟头就是王笑似的。宾利小子正好从洗手间里回来,看到这一幕,便好心安慰熊富道:“熊哥,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今天咱就喝个痛快,不醉不休,把那些烦心事儿都丢到一边去。”这时,一个正在利用点菜的机会sāo扰女服务员的小胖墩,听到宾利小子又提起这事,转头一看,果然发现熊富一脸的愠怒。小胖墩为了讨好熊富,便对他说:“熊哥,不至于吧?不就是一个卖保险的小子吗?要背景没背景,要身份没身份的穷小子,你要是不痛快,咱现在就把他弄过来扁一顿,让你出出气。”碍于面子,熊富没脸把实情说出来,只是一笔带过地对这几个哥们说,有一个保险推销员惹了他,其他的都没好意思提,所以这个小胖墩和几他其个哥们并不知道详情。这里面,除了熊富自己之外,只有宾利小子知道实情,但是宾利小子相比于熊富的这几个哥们,跟熊富的情谊并不深,他们在美国留学时才认识的,因为有些相似的情怀,都对国内的一个女孩儿念念不忘,两人才有了一些共同话题,进而成了朋友。所以,熊富没在这些人面前说出实情,宾利小子更没有理由自找麻烦地跟他们讲这里面的故事。小胖墩对面坐着一个戴着一只耳钉的男子,也跟着接茬道:“不是已经从他们公司打听到那小子的电话了吗?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骗他说想找他买份保险,他还不屁颠屁颠地自己送上门来?我看咱也别等到过节以后了,现在就把他骗过来揍一顿,明天咱们就可以开开心心地去游玩了。”熊富心里也憋着火呢,也真想现在就把王笑给揍一顿,听了他们的建议,把王笑的名片丢给耳钉男,说:“他没见过你,你来打这个电话吧!”“好,你就等着揍他吧,今天不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我就不是个男人。”耳钉男说着,拿起熊富扔过来的名片,掏出手机拨了过去。宾利小子见状,只能轻轻地皱了下眉,感觉自己跟这些家伙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今天坐在这里就是个错误。虽然熊富在金水也可算得上是一个富二代,但是论家境的话,比起宾利小子还差得远。所以,熊富玩的这些小把戏,他真心看不上眼。王笑刚挂了宾利小子的电话,还没走多远,手机就响了。因为宾利小子刚才已经提醒过他,现在看到来电显示又是陌生号码,心理已经有了几分戒备。“喂?”王笑接通了电话,停下脚步,准备仔细地分辨一下对方是不是熊富的人在搞鬼。“喂,你是吉祥保险公司的那个王笑吗?”“是我,有什么事吗?”王笑从对方那颐指气使的态度,已经可以确定对方不是真正的保险客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