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萧祥龙已年过五十,但精神抖擞,高坐在龙椅上,目光精明。
他年轻时军功赫赫,曾被称为皇朝第一战神,武功高强且手段强硬,在短短五年内收复失去的城池七座,并攻下敌方城池五座。
开疆扩土,守城改革。
在位三十余年,所做政绩让全朝百姓赞不绝口。
此乃明君也,故而民心所向。
“草民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甲三名一同跪下向皇上行礼叩拜。
皇上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扫了一圈,随后扬声笑道:“诸位不必多礼,平身赐座。”
皇上一说赐座,便有小太监急忙将桌椅给他们抬上来了,而桌上摆着的竟是一张白纸。
他们三人谢恩后,在皇上萧祥龙的恩准下坐下。
黄凛城的亲娘乃是皇上的堂妹沐阳郡主,他爹乃是皇上年幼时的伴读,曾跟随皇上打天下,故而对皇上颇为熟悉,并不觉得紧张。
甚至慢条斯理地思考皇上给张白纸是何用意。
而蔡迎生看着眼前的白纸紧张得直咽口水,生怕自己愚钝琢磨不出皇上的用意而被降罪。
而沈秉呈一直都很镇定。
并没有将太多心思放在白纸上,而是默默等候皇上出题。
皇上稳坐高台,又耳目清明,很容易将殿上三人的表情姿态和情绪看得清清楚楚。
他慢悠悠地观察了半晌。
黄凛城率先提笔写东西,琢磨不透皇上用意的蔡迎生心急如焚,见跟皇上有过交集的黄凛城都提笔了,他也连忙提笔颤抖着手在白纸上落笔。
而沈秉呈始终面色沉稳地端坐着。
不急不躁,面不改色。
半晌后,皇上突然出声询问:“沈学子,忠武侯世子和蔡学子都已提笔做答,你为何不动笔?你可知若是他们答出朕心中所想,你便无缘状元之名?”
沈秉呈站起身来,朝皇上行礼道:“禀皇上,殿试题目未出,草民不敢轻举妄动,只得静候皇上指令。”
皇上闻言,眼眸微挑,随后轻笑了一声:“若是朕没有指令,让你随意做答呢?”
“草民自当遵旨。”
沈秉呈恭敬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草民虽寒窗苦读多年,但出生卑微见识短浅,不敢妄动。进京赶考,幸得垂怜进入一甲前三名,一生所愿为皇上差遣,做利国利民之事,造福天下百姓。”
皇上微微眯眼,威严万分,目光定定地落在沈秉呈身上,浑身威压席卷而去。
他倒想看看这个恭维他又表忠心的沈秉呈究竟是何心思。
沈秉呈像是没感觉到威压一般,恭敬地行礼,皇上不说免礼,他便纹丝不动。
片刻后,皇上突然爽朗地笑出了声,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且平身,殿试一共三道题,第一道便是随心意做答,你想写什么便写什
么,一炷香为限,开始作答吧!”
“多谢皇上赐题。”
沈秉呈应声坐下,这才提笔开始作答。
上位者,最忌讳的便是被人揣度心思,他们想要的并非琢磨他们心思的臣子,而是要听话通透忠心又足够有能力,能为他们所用之人。
去年的殿试第一题也是空题,一甲三名一直没等到皇上赐题,都没提笔做答,最后被皇上批判一通。
今年黄凛然率先提笔,又何必不是在揣度圣意?
而蔡迎生随后跟上,便是随波逐流。
在沈秉呈坐下开始答题时,黄凛城便抿了抿唇,知道自己落下风了,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全神贯注将所思所想写得更精湛完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