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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龙科长道：&ldo;可真把人急死了。&rdo;

任弼时道：&ldo;继续询问，不放过任何的可能。&rdo;

龙科长点点头：&ldo;政委，你回家休息吧，你都忙了一整天了。&rdo;

任弼时坐到墙边的一张行军床上，点火吸烟：&ldo;今晚我就在这守着，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管我。&rdo;

不管龙科长怎么劝，任弼时就是不回去。他讷讷地说：&ldo;我比你们还要着急啊……&rdo;

这一个多月来，他掌控的电台突然与中央的电台失去了联系，这可真是要了命，中央的指示无法得到，这边的情况又无法汇报，直把任弼时急得嘴上起泡，心里冒火……深夜，他太困了，就伏在小桌上睡着了。龙科长拿着一件大衣，轻轻披在沉睡的他的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鸡叫声传来，黎明前的黑暗一过，天亮了，任弼时揉揉眼睛，抬起头，探询地望着龙科长。龙科长仍是摇摇头。

任弼时洗了把脸，来到指挥部的小院内。过了一会，贺龙、关向应来了，他说，敌情空前严重，与中央的联络一直无法接通，真让人焦心呀！关向应也是着急，他说：&ldo;老贺，弼时同志，你们判断一下，中央那边到底出了什么麻烦？&rdo;

贺龙抽烟，不语。任弼时道：&ldo;肯定是极不正常的……&rdo;

贺龙站起来说：&ldo;弼时同志，这样的滋味我和向应体会太深了，现在你尝到了吧？&rdo;

任弼时道：&ldo;是不好受，简直是心急如焚！&rdo;

贺龙道：&ldo;要做最坏的打算，也就是说，在得不到中央指挥的情况下，我们自己要早做打算。敌人这回来势很猛啊！我还从没碰到过。&rdo;

关向应说：&ldo;我同意。&rdo;

任弼时道：&ldo;老贺，你重点琢磨一下，往后这仗怎么打。&rdo;

就在这时，龙科长兴冲冲进到院子，忘记了报告，也没敬礼，欣喜地说：&ldo;首长！有消息了！&rdo;

三人急忙迎出来，任弼时接过电报纸，看一眼：&ldo;来电询问我们二、六军团的情况。署名：豪。&rdo;

贺龙、关向应齐问：&ldo;豪？什么意思？&rdo;

任弼时摇摇头。龙科长又说：&ldo;首长，我们发现，这个电台的音调和报务员的手法，都很像中央的电台。&rdo;

任弼时急问：&ldo;这么说，是一封明码电报？&rdo;

龙科长道：&ldo;是的。&rdo;

任弼时急速地思考着：&ldo;豪……豪……会不会是周恩来？&rdo;

关向应眼睛一亮：&ldo;有可能！很有可能！弼时同志，你还记得吗？在上海时……&rdo;

任弼时接话：&ldo;恩来同志曾化名伍豪！&rdo;

关向应说：&ldo;对！&rdo;

几人兴奋起来。任弼时又皱起眉头：&ldo;可是，他为什么发明码电报？&rdo;

他们又陷入沉思，贺龙说：&ldo;不妨回封电报，问一问嘛！&rdo;

任弼时说：&ldo;可以。但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用密码回电。&rdo;他吩咐龙科长记录电文，龙科长掏出本子，他口述道：&ldo;你们现在何处？久失联络，请于来电内对此间省委委员姓名说明，以证明我们的关系……&rdo;

他的意思是，考验一下对方，看他们是否回答正确，否则对方就很可疑。贺龙、关向应对任弼时的细心感到满意。

雄关漫道第二部分（3）

这封电报是用密码发出的，中央的电台和张国焘控制的红四方面军的电台都收到了，但中央与二、六军团联系的密码被张国焘收走了，所以中央那边无法翻译，只能对着一组组的数字发愁。张国焘的译电员很快把这封电报译出来，交给了张国焘的心腹万秘书。

万秘书把任弼时的这封电报送交张国焘时，他们是在行军的路上，在川西高原明亮的阳光下。红军总政委张国焘骑在马上，把这封电报看完，起初他有些糊涂，发给周恩来的电报怎么让我们译出来了？愣一下才突然想到，密码在我们这里，周恩来当然收不到了，收到了也没用。

两匹马并排行进，万秘书问：&ldo;转发给他吗？&rdo;

张国焘思考着，说：&ldo;不用。以后，干脆就由我们来指挥二、六军团。记住，给贺龙任弼时回电时，绝口不要提毛泽东他们的情况。&rdo;

万秘书点头称是，又问：&ldo;但以谁的名义发出？&rdo;

张国焘冷笑一声：&ldo;以我和朱德的名义。&rdo;

任弼时拿着刚刚收到的电报，兴奋地念给贺龙、关向应听：&ldo;……中央任命国焘为总政委……望你们以冲破敌人之&lso;围剿&rso;部署的英勇和经验来冲破新的&lso;围剿&rso;。今后我们应互相密切联络。朱张。&rdo;

贺龙、任弼时、关向应对望一下，似乎都感到味道有点不对。任弼时说：&ldo;既然电报中准确地列出了湘鄂川黔省委委员和书记的姓名，说明他们肯定是自己人。&rdo;

贺龙吸口烟，徐徐吐出来：&ldo;朱，肯定是朱总司令；张，自然是张国焘，噢，现在是红军总政委了。朱张联名，用的又是密码，还能有什么问题吗？&rdo;

任弼时欣喜地说：&ldo;这可以确认，我们和中革军委已经沟通了联络。但是，中共中央和一方面军呢？电报上只字未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