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惠妃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体力不支的靠在了华英的怀里,抽抽噎噎着说道:“下午臣妾的宫女带了猫儿去消食,没想到猫儿跑进了皇后娘娘的宫里,也不知娘娘对臣妾的猫儿做了些什么,它回来没多久就死了。”说罢,她又埋头进华英的胸膛,低声哭泣起来。
华英怒火冲破胸膛,早朝时段丞相给自己找事,他本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会再加上尤惠妃的告状,他更是直接把所有的怒气都转移到了段婉妆身上,咬牙切齿的从逸云殿冲了出来,闯进慈宁宫内。
他脸沉的快要滴出水来,看着段婉妆白衣素面又无辜,朦胧乖巧的模样,倒是消了些气焰。
只不过他还是心里不舒坦,左右都想难为一下段婉妆,想看她无力辩解,请求自己时低声下气的摸样,才觉得解气。
华英冷笑,阴阳怪气道:“若朕说就是你故意搞鬼呢?”
段婉妆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这就是直接给她判了罪,她还能如何?
对华英的无理取闹段婉妆没有丝毫的动容,反倒是无所谓的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慵懒说道:“那臣妾无话可说,任凭陛下处置。”
华英没有等到预想中段婉妆的哀求,又被她毫不在意的态度气得一肚子窝火,这女人就和她老爹一样,令人生厌!
想到段丞相今早在朝廷上的进言,他灵光一闪,有了一个注意。段丞相不是挖空了心思想要他和这女人生一个儿子么?那他干脆把这碍眼的女人弄到寺庙里,让她独自一人过清心寡欲的生活去。
华英似笑非笑,阴沉的看着段婉妆:“朕看你是在宫里太过清闲,既然你甘愿认罪,从明日起你就去普云寺修养半月,给太后祈福吧。”
段婉妆轻轻挑眉,先前还想着要寻个时日去庙里烧香拜佛呢,转眼间华英就满足了她。无论是阴差阳错还是她命中本该有这一趟出行的缘分,都让段婉妆觉得十分奇妙。
心有所思的她低低笑出声,眼眸潋滟着异样的光彩,莹白纤指扶着光洁的额头,妩媚到了极致,秾艳得似一朵鲜艳欲滴的玫瑰,让华英微微愣神。
段婉妆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轻咳了两声又变成了先前的状态,屈膝淡淡道:“臣妾遵旨。”
华英冷哼一声,对方才自己的心思不屑一顾,愤愤甩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慈宁宫。
另一头的逸云殿,尤惠妃正指挥者宫女把波斯猫埋到了后院的榕树下。用清水洗过脸后,她已经没有了先前伤心欲绝的模样,微肿的眼里甚至还有一些难以发现的得意。
白日里段婉妆处理了她的眼线,她还在想办法要怎么和段婉妆计较呢,不曾想晚膳时便听宫女说猫儿跑到了皇后娘娘的花园里,她顿时心生一计,干脆用猫儿来陷害,定能让段婉妆防不胜防。
这猫儿虽然是尤家大哥送的,品种珍贵,但自从上次它挠花了尤惠妃的手,尤惠妃便对这只猫儿再也提不起一丝喜爱,直接丢给了下人照顾,没想到今日还能成为她陷害段婉妆的工具,倒不枉自己养了它这么久。
后妃用宠物来陷害皇后,说出去都让人笑话,在其他皇帝身上肯定是行不通的。不过华英不同,他和段婉妆的关系很僵,更别谈什么相互尊敬爱护,就算是利用一只宠物,也能给段婉妆下绊子。
尤惠妃轻轻笑了两声,很快又把情绪收敛了下去,换上一副悲伤的模样,不出意料的话,陛下过会儿肯定还要回来,可不能让他看见了自己的得意。
翌日清晨,晨光熹微,段婉妆就迫不及待的收拾了些东西要往普云寺去。
外面在传什么流言她是不想知道了,左右不过是尤惠妃得意忘形的落井下石,段婉妆决定先让她风光一阵,等回来了再加倍还给她。
不知冷暖的后宫里还是有人关心她的死活的。
苏韶贞一早从宫人那听到了尤惠妃放出来的话,惊得连早膳都不顾上用就急匆匆的往慈宁宫赶来。
刚跑进慈宁宫,就见段婉妆已经收拾好了包袱,带上周女官就要离开。苏韶贞急忙拦下了她,一路小跑令她有些喘:“娘娘!你真要去寺庙里,就任由尤惠妃再宫里污蔑你吗?”
段婉妆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椅子上缓过气来后才解释到:“是我自愿去的,这几日在宫里不顺心,正想去郊外散散心呢,既然陛下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也不能让尤惠妃得逞呀!现在可好了,其他个人都跟着奚落你来了。”苏韶贞气急败坏的锤了下她的肩膀,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沮丧。
段婉妆无所谓的笑了笑,左右那些个莺莺燕燕不敢在自己的面前说什么,背地里么,她也管不着。未施粉黛的她少了些风情,多了些慵懒,轻声安抚着焦躁的苏韶贞:“你别担心,她们的言语我向来不在意的,有你真心对我就够了。”
苏韶贞被她突如其来的告白羞得脸一红,本要说出口的话也被堵在喉咙里,半晌后轻锤她:“胡说,我全都是为了娘娘你好。”
段婉妆吐吐舌头,插科打诨的把这个话题糊弄了过去。慈宁宫的宫人见惯了她时而风情,时而娇俏的模样,但苏韶贞身边新来的丫鬟还没领教过她的魅力,一时之间竟然看呆了。
太阳马上就要照亮半边天,段婉妆估摸着也差不多该走了,免得经过御花园时看到不想看到的人。她拉过苏韶贞,在她的耳边说道:“我把后宫的大权转交给张德妃了,我与她叮嘱过要专门照顾你,你有什么事情就去找张德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