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干什么?你我生死兄弟,陛下常说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既吃一堑,当长一智,此刻你我火速突围便好!”
典韦憨笑一声,独自一人冲出阵外,连杀数人在撤回阵中歇息。
饶是如此勇将,鼓舞着士气,本部士兵却依旧损失惨重。
一是人数上的劣势,二是典韦许褚所带的朱雀军本就是轻骑部,马上敢效死命,可是步战却不如宛城中的守军进退有度。
许褚望着眼前全是半身铁甲的敌军,不由得心中一寒,在看自己这里,轻骑本部大多是皮甲镶嵌铁片的护具,防御力大大不如敌军。
不过一刻时间,许褚手下已经战死了三分之一的兄弟。
“兄弟们,是我害了大家!今日战死的诸位,我许褚便是卖家卖儿,也会为各位尽孝养家的!”
“其余的兄弟们,陛下的援军很快就回来的!大家顶住!”
许褚怒吼一声,不顾自身,冲出阵外,与典韦一起再次挡下了一波进攻。
“仲康大哥!子龙来也!”
寒如霜雪的月色下,只见一将身着银甲、胯下白马,带着手下从侧面杀出。
赵云跃下照夜玉狮子,手中银枪连环,杀得宛城士兵心惊胆寒。
许褚见状,立刻高喊,“兄弟们变阵!锥形阵,杀光敌军!”
要说朱雀军,也是许诸按照王越的法子精练了五年的精兵,若非如此,这三分之一的阵亡率,碰到寻常部队,在就有溃散的迹象了。
随着阵型的改变,许褚这方开始由守转攻,典韦撇了撇身上的鲜血,嘿嘿一笑,独自一人跃入了敌阵之中。
“恶…恶鬼啊!汉军中有恶鬼!”
黑夜之中,宛城守军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典韦身上。
此刻的典韦手舞双戟,一路如同割草切菜一般将敌军斩杀。
刘辩的援军加上如同恶鬼般的典韦,无疑是在敌军刚刚燃气的一丝士气上又来了沉重的一击,宛城守军隐隐有了溃败的迹象。
而这一切,也都被守护着家小的桥蕤看在了眼里。
他瞪着通红的双眼,一把便掐住了李丰的衣领,“快撤!给我留三千人便好,一万人在街巷之中也施展不开的,我率部向着东门边打边退,你依计行事!”
“将军,可是……”
“可是什么?食人之禄,忠人之事,此乃武将本分!寿春切不可失!主公已经联系了兖州刘岱,他会出兵袭扰陶谦的,只要你援军一到,便能解了寿春之围!快去!”
桥蕤此刻眼中仿佛能喷出烈火一般,主将那股不容置疑的威势彻底爆发。
“末将遵命!”
李丰说罢,立刻同手下校尉动了起来,很快便将无法施展开的兵马调去了东门。
桥蕤看着远处赵云所带的重甲部队,心中不由得哀叹一声,“大汉未失其鹿啊,主公你太急了!可惜未烧毁宛城粮仓,也罢,也罢。”
桥蕤说罢,立刻命令手下校尉,带着自己的家小一同向着东门撤去,而他自己还在前线指挥着战事。
赵云等人正杀得酣畅,却见一匹几乎隐于黑夜之中的高头大马,跃了过来。
“子龙,命你所部分兵一千守住宛城粮仓,桥蕤还是要逃的,能截下多少人便截多少。”
刘辩说罢,调转马头看向了许褚。
“仲康,你率领本部速去东门,牵制敌军,能留下多少辎重便是多少,切不可再冲动行事了。”
许褚闻言,咽了口唾沫,立刻遵命行事。
刘辩坐在乌骓之上,看向宛城守军高声喊道,“吾乃大汉天子刘辩,宛城亦是我大汉之土,罪在袁术,朕可赦免士卒,降者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