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辰昏僵在原地,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心里早就疼的咬紧了牙。
帕子略过脸带微痒的感觉,应粱栖本能想用手去抓,可抬起的手却堪堪停在了半空‐‐这可是刚擦完的脸。
应粱栖吸了吸鼻子,仿佛还能闻到帕子上沾染的清淡气味,跟它的主人一样,不用说话,随便往哪一站就能看出来与众不同。
应粱栖觉得那可能是贵气。
或许是于辰昏刚刚的动作戳了应粱栖的心窝,应粱栖再看他时也觉得亲切了些,他蹭着脚下的土地往前磨蹭,磨蹭了几步才觉得身边空了许多,转头一看。
于辰昏小幅度的在原地扭着腰,还没缓过来呢。
孟府
应粱栖坐在桌子边,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好像那人向他一伸手,他就毫不顾忌的跟他走了一圈。
他忍不住向四周看去,长这么大他只待过不几个地方,难免有些好奇,可他也是懂礼节的,所以只用目光扫视着屋子,没有随便乱走。
于辰昏匆匆回屋换了件衣衫,再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应粱栖这孩子长得也是俊俏,只是五官隐约显露出了几分薄情,不笑的时候就显得格外阴郁。
他坐在应粱栖身边,问道:&ldo;你就这样跟我回了家,你家里人不着急?&rdo;
&ldo;不急,没人管我。&rdo;应粱栖无所谓道。
&ldo;那……你就敢跟我回家?&rdo;于辰昏端了杯茶水,&ldo;小子,如此没有戒备心可不好。&rdo;
见他喝茶,应粱栖也把桌子上的茶端了起来,只不过与于辰昏不同,他把盖子放在桌上,一口饮了半杯茶,还顺带嚼碎了茶叶,不管是香是涩尽数一起咽下。
&ldo;有什么不敢的呢,你不是姓孟吗?&rdo;应粱栖道,&ldo;听说当朝前右相孟尧生孟大人前阵子刚刚辞官回了老家。&rdo;
其实他也是刚想起来的,德州虽然繁华,可有名的府邸也都是固定的那几家,突然多了个孟府自然引人注意,要不是看见那匾额上的孟字,他做梦也不曾想到,自己遇到的竟然真是孟尧生。
如此……孟尧生思忖片刻,应粱栖的心思也算是细腻。
应粱栖又将茶端了起来,照旧一口喝掉剩下的半碗,这样的喝法不像是在饮茶,倒像是喝酒,也不知是谁耳濡目染的。
&ldo;这茶苦涩,少吃些。&rdo;孟尧生忍不住道。
&ldo;嗯……&rdo;应粱栖看着他点点头,然后又将嚼碎的茶叶咽了下去。
&ldo;……&rdo;孟尧生也没再说些什么,带着他来到了书房。
书房里的布置与他在京城的府邸并无二致,依旧是一张案台,背后是三扇书架,上面是按照书牌子依次排好的书籍。
&ldo;可曾读过书,去过学堂?&rdo;孟尧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