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手里刻刀,靠着墙虚弱道,“谢谢。”
梁姨盯着地上的木屑看了半晌,“这是什么?”
檀宁垂眸,“我压力大的时候就喜欢削木头。”
她打量着手里的水,标签没撕,瓶盖也是紧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饭菜她先小小吃了一口,没什么问题,才继续吃完。
梁姨在旁边宽解她,让她向檀树昌服软。
“父女哪有隔夜仇,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二小姐要是愿意服软,我帮您劝劝老爷。”
檀宁筷子一顿,“梁姨和我养父已经这么熟了么?”
梁姨愣了一下,不自然地眨了眨眼,“老爷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檀宁放下筷子,“我吃饱了,谢谢您。如果您能帮我离开,就更好了。”
梁姨端过碗,心里闪过计较。
她来示好,一是想给檀树昌留个好印象,这些年她一直这么做。
二是想探探檀宁的口风,如果她愿意示弱,拿出遗产那就更好了。
可她竟然想要逃出去?
一个依附檀家而活的养女,反抗只会让檀树昌更厌恶。
梁姨为难地看看檀宁,压低声音,“你有把握吗?”
“您能配合就有。”
檀宁试探道,既然这女人愿意朝自己示好,她为何不抓住仅有的机会?
况且,家里没了她,这女人恐怕更愿意嫁进来。
梁姨点了头。
檀宁跟她约好一会儿趁檀树昌父女睡着,就放她离开。
木头佛珠刻了整整四个小时,檀宁看着手机上零点的时间跳过。
她拍了一张木头生肖的照片,用修图软件上色,调油光,半遮半掩地做得很逼真。
随后发给了傅京辞。
“傅先生,东西做好了,我腿脚不便,您能上门来拿么?”
黑夜之中,等待变得无比漫长。
檀宁焦虑地咬着手指,看到对话框那边沉默良久,她发出的消息犹如石如大海。
“傅先生……”
檀宁犹豫着,傅京辞不会在意她的死活,也犯不着大晚上来檀家取一颗珠子。
而且上门拿这个行径太奇怪了。
他在乎什么?
从始至终,檀宁只了解到他对金家的关注。
檀宁咬牙,敲下一行字,“我找到了金家的消息。”
没有半个显得犹豫的词,她必须肯定、平淡,来传达一个恍若事实的谎言。
才会让傅京辞这么晚亲自过来。
手机震动了一下。
傅京辞回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