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程序还没走完,这边各种需要用钱的地方可是火烧眉毛了。
张子良从小就习惯于别人替他拿主意、安排好一切,生xing其实是不坏的,规规矩矩,不敢越雷池半步。
看着帐上没钱,职工的差旅费不敢报,车辆的油料不敢买、水电费没法交、甚至连请县里领导吃顿饭也得抠抠索索。更不要说主动去请其它部委办局的相关领导吃饭以联络感情了。
很快,里里外外就都有了不满之声。
从局里面来讲,是职工埋怨他的死板,不会弄钱;从局外面来讲,是有越来越多的人认为他架子大、不懂礼数。
想当初,他刚刚下来时是何等的风光。州委组织部部长亲自出面,县里四套班子主要领导全数到齐,没想到浮华褪去后,烂茬子就露了出来。
每天守着这一堆烂帐,张子良也曾算过一盘帐,即便省、州两级的补助资金一下子都到位了,也不过区区四十万元。别的不说,局里大大小小将近有二十台车,仅仅是一年的运行费用就是30来万,就省、州两级给的那点儿钱,够干什么嘛!
自己总不能老伸手向上级要钱?
而说到县里。在武局长手上,与县里的关系一直就处得很不好。
将近有五、六年了,县里一分钱也没有给过局里。真不知武局长每年给全体干部职工发四千块的奖金是从那里弄来的钱!
而现在,这又成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一份责任,一人四千,一年就是30多万哪,自己上哪里找去!
人人都会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当然不是大问题,可没钱的问题,最终成了压跨张子良的最后一根稻草。
……
听完尹主任的分析,范毅沉默了好一阵,然后问:“你知道武局长的钱是从那里弄来的吗?”
尹主任点点头说:“知道,是每年又从州局争取来的。”
范毅问:“张子良局长知道吗?”
尹主任摇摇头说:“他从没问过我,一般只和刘副与花组长几人商量事情。”
范毅“哦”了一下,又沉思起来。
尹主任忍不住问:“范局长,这次您下来工作,前一段时间接待特别多,这几天许多餐馆老板老来找我,提出要把餐费结一下,您看……”
范毅点点头说:“我刚才也是在考虑这个问题,这样,你告诉那些老板,国税局是zhengfu的,zhengfu不垮,国税局就不会垮。”
“过去我们在他们那里有过很多的接待,以后可能还会更多。不过,我们在他们那里的餐费,必须统一放到年底,再一次xing结清。有不愿意的,现在结清也可以,可是,以后我们也不会再安排任何接待任务到他们那里,请他们自愿选择。”
尹主任欣喜地点点头,又说:“那……”
范毅打断他说:“至于其他的水电费,让管理分局出面与电力公司协调一下,也放到年底一次xing结清。至于职工的差旅费和车辆运行费……这些费用,等我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