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谢临昭轻笑了声,“成为权臣,累是累了些,可至少,她的处境会比现在好许多不是吗?”。
谢璟淮心底知道谢临昭说每一句都很在理,他拧着眉,沉默了半晌,喃声道:“她不喜欢”。
谢临昭站在他身旁,淡淡开口,“可是除了她,父皇不会信任旁人”。
那位将帝王之术烂熟于心的男人不会允许再培养一个真正的权臣。
苏小小的女子身份是最大保护符。
谢临昭拍了拍他肩膀,“谢璟淮,你我都知道,这京都里的人,谁都逃不过他的掌控,他为帝,你我皆是臣,你不也是早就明白这一点,才在声名极剩,权势在握之时退出这腥风血雨又悄无声息的朝堂吗?”。
谢璟淮轻笑了声,眸子里的神色让人琢磨不透,可谢临昭怎么都忘不掉那日红梅树下,白雪飘飞,他坚定不移的声音。
“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临昭,你知道我的,我怎么都不愿她受到半分伤害”。
谢临昭呐呐望了他半晌,脑子里划过无数词汇劝他冷静,可最后,他笑了笑。
谢璟淮转头,“你笑什么?”。
“我笑我自己”谢临昭苦笑一声,“这次的修水坝圆满成功,我保住了一方百姓不流离失所,可我不知,我还能不能煮酒邀知己,闲来赏花下棋了”。
可人生不就是如此吗?有失有得,有些遗憾就是注定的。
苏小小扶着额头回了席位,刚坐好,听雪就凑了过来,“你方才去哪儿了?我四处寻你”。
苏小小揉了揉眉头,不知是不是方才吹了风,头疼得很,“就觉得闷,出去走了走”。
苏小小一边说着,一边望向首位,上首的帝后两人都不知去向了,难怪听雪能跑到她跟前来。
正想着,耳边就响起一道疑惑的声音,“这裘衣哪来的?我记得你今日没穿啊!”。
“方才捡的”苏小小眸子一闪,拉着她问道:“方才我出去了,这里没发生什么吧?”。
听雪一脸严肃说道:“不,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苏小小微愣,疑惑问道:“什么大事儿?”。
“方才……”听雪的眸子在苏小小手里的裘衣转了一圈,她还是觉得眼熟,可忘了在哪儿见过,
“玉澜一舞惊鸿,皇上见了大喜,就给玉澜公主和太子表哥订了成亲的日子,就在三个月之后”。
闻言,苏小小略略点头,“他们本就有婚约,如今订了日子也算顺其自然,虽的确算大事一桩,却也不那么令人意外”。
说完,苏小小挑眉望着她,“还有吗?”。
听雪拧着眉,望着她身后,不确定的说道:“应该是有的吧……”。
她话音刚落,苏小小就听到一道声音,“苏将军,陛下有请”。
苏小小一愣,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的想到之前离开盛安殿她已经让君心不悦了。
难道这会儿,皇上就要找她算账了?苏小小忐忑的跟着公公到了御乾殿门口。
“公公,皇上找我可有说是因为什么事儿啊?”,苏小小轻声问道。
公公也只笑着说道:“这个皇上不说,奴才也不知啊!不过苏将军放心,今夜除夕,皇上方才还龙颜大悦给太子殿和玉澜公主的婚事定了日子呢!”。
说着,公公看了眼前面的御乾殿门,“到了,苏将军稍候,奴才去通报一声”。
“有劳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