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七皱眉转身,失去了腰间那双大手,好像有什么东西空落落的。“你那是什么表情?嫌弃?”
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了。尼玛,刚刚是你主动给我解围的好吗?现在又来表达自己的不屑,难道没有感觉晚了点吗?这就好比一个小姐,去故意撩拨人家先生,等人家就要有意思的时候,忽然跟人家娇声说,“对不起先生,我今天来大姨妈!”
席谨言恍若没有听到,大步朝自己车子走过去。高大俊挺地身高在地上投射出一道长长的身影,延伸到顾七七脚下。“你若是再磨蹭,就回去。”远处传来席谨言的说话声。
顾七七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再瞄瞄地上的影子,红唇勾起,眼波流转,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爬上脸颊。
我踩,我踩,我踩不死你!她一边慢悠悠地跟着席谨言的脚步往前走,脚步始终确定在地面上席谨言的脑袋上。她一边好心情的看着周围的景色,为什么她第一次发现家里面的景色这么漂亮?空气这么清新?天空那么蓝?
席谨言在自己车边停下脚步,看着一脸悠闲自得的顾七七,眼睛微眯。看着顾七七的脚下,嘴角划过一抹冷笑。眼神明明确确地出现两个大字:幼稚!
顾七七不经意间看到他的眼神,不由挑衅地回瞪过去,眼中似乎在回应着席谨言的话,“我就是幼稚,怎么样?不服的话,你来咬我啊!”
席谨言挑了挑眉,唇角微扬一抹邪恶的笑意。这可是你逼我的!他在顾七七刚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一把拽住顾七七的胳膊,一个翻转,将人压在自己的车上。
车子的防盗器因为有人的触碰开始尖锐响起报警声。席谨言并不去管,眼神盯着眼前一张脂粉未施的俏脸,高高的一扬眉,头便已经朝着顾七七低了下去。
顾七七这已经不是被他第一次袭击,自然不会跟第一次一样对他束手就擒,右腿往上狠狠一顶,似乎带着石破天惊的力道。
席谨言谨慎地往右挪动两步,避开了去,却是笑道,“同样的招数,用两次可就不怎么灵了。”虽然口中这样说,可他心中却倒抽一口凉气,这小女人真狠,照着刚刚的力道,他若是没有避开的话,这辈子能不能硬起来还是一回事。
“是么?那这个呢?”顾七七冲着席谨言诡异一笑,细嫩的胳膊猛然弯曲,朝着席谨言胸前顶了过去,丝毫不见手软。
“你要谋杀亲夫?”席谨言再次避开,冷哼道。
顾七七呵呵一笑,冲着席谨言伸出食指晃了晃,“不,不,不。人家现在还是黄花大闺女一个,哪里来的亲夫啊?”
“黄花大闺女?呵呵,要不要我提醒你……”席谨言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右手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弹了一下,邪笑道。
席谨言意有所指的话,顾七七自然听在耳中,她脸色时阴时晴,变幻不定。许久之后才用手掌轻轻地拍了一下后脑勺,强笑道,“哦,你看我这个破记性,你今天不是来找我有事吗?”
她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其实连她也不清楚这只死狐狸怎么一大清早又来这里等自己。难道真是被本小姐的身姿所迷倒?她在心中自恋地想着。
“是么?貌似我记性也不怎么好,不然,我们回去问问顾伯父和顾爷爷?”席谨言幽深的眸子盯着顾七七如花的笑脸,冷笑。
顾七七心中一梗,朝着席谨言翻了个白眼。好歹她是女士,谦让一下会死吗?会死吗?算了,好女不跟贱男斗,好女子能屈能伸。本着这样的想法,她重新扬起笑脸,声音发嗲,“亲爱的,你记性不好没关系,到了你这个年纪,这种事情是正常的。不然,我们改天去看医生?”
席谨言嘴角不可自已地抽动几下。你这年纪?看医生?他周身的气压一降再降。她是在拐弯抹角地说自己年纪大,身体不好!“哦?我身体好不好,难道顾小姐不清楚吗?”他黑着脸冷森森的开口。
顾七七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捂着嘴巴笑道,“哎哟,你误会了,我没说你身体不好。这不是你刚刚说的,你记性不好吗?”哈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样的滋味比较爽吧。顾七七好笑的看着席谨言脸色越加黑沉。
“是吗?那我们还是一起吧?我刚刚好像听说,你记性也不怎么样呢!”席谨言反将一军,锐利的眸子像是一把尖刀,直接扎向顾七七的心脏。
顾七七脸色数变,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答语去回敬,只能讪讪地指指车子,“那个,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我还没吃早饭,或者我们先去吃早饭?”
席谨言斜睨她一眼,长身而立,薄唇微动,“我吃过了。”
顾七七咬牙,却继续笑道,“那再吃点?”尼玛,你吃过了,我还没吃。
席谨言成功扳回一城,脸上不复之前的黑沉,反而一片云淡风轻的洒然,“我忽然发现顾家风景不错,不如我们今天就呆在顾家,怎么样?”
呆在顾家?那岂不是也有爷爷在场?开什么国际玩笑。“谨言,亲爱的,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怎么都不记得了?”顾七七装傻笑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一次,她忍了。
席谨言冷哼一声,抬步往车里走过去。风中送来他冷酷的声音,“没关系,我带你去看医生。”
顾七七在心中恨得是咬牙切齿。狠狠地瞪了一眼已经坐上驾驶座的男人,瘪瘪嘴巴,拽紧包包打开了后门。
“坐副驾驶。”席谨言从后视镜中看到顾七七的动作,冷声说道。
顾七七身体一僵,忍不住说道,“我对副驾驶没有多大兴趣,你也知道,副驾驶跟后面比起来更容易受伤,若是有个万一……”
此时的席谨言倒是万分想念起顾七七在人前乖巧的淑女形象,假虽假,可没这么让人感觉头疼。可偏偏碍于那件事情,他自感理亏,又发作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