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孙瓒真是愚不可及,故弄玄虚,最后却弃寨而逃,哼……命令前军马上占领敌寨,随后中军速速赶往整顿。”袁绍刚刚得到情报,前方的不过是一个空寨,公孙瓒等兵马早已经不知所踪,便宣泄胸中的郁闷说道。
“主公……”
一人急急忙忙从前方赶来,袁绍众将士都纷纷让道,只听来人躬身说道:“主公,刚收到张郃的消息,东光县城的守将已经撤兵,我军如今控制了城池,并发现刘备的人马正朝南皮北上!”
“好,传我口令与颜良:不必攻城,把公孙瓒的死讯和刘备军北撤的消息往城内散布,就让平原城的关羽慢慢绝望,若他识趣的话,也不失是一员虎将!”袁绍自是得意。
此时,袁绍身边的谋士逢纪进言道:“主公,公孙瓒不知死活,现在兵寨落入主公手中,不如在寨前悬挂一头颅曰白马将军,散其军心,若真是诈死,也不得不被动现身挽回军中士气,若无动静便乘势北上收复渤海。”
逢纪之言甚合袁绍的心,只是袁绍还没有笑出声来,只听另一旁的田丰也说道:“南皮城坚墙厚,昔日公孙瓒也不得不靠诡计夺城。如今我军粮草不多也不宜劳师动众,应安抚冀州民生,令军民同收余谷乃根本之事;而我军只据守扼要,平原失援,指日可破,兼刘关张,兄弟也,刘备若救,则趁南皮空虚而伐之,若不救,便擒关羽以制刘备。”
袁绍听田丰一席话,开始点头,随后又轻轻摇头说:“我军正因缺粮,利在速决,渤海乃我久治之地,趁军威大盛时陈兵城外,城中必生内应,否则拖延日久,怕错失机会”
“主公所言甚是,若公孙瓒尚在人世,给其喘息之气无疑是放虎归山,若真死了,刘备等人将来会归于刘虞麾下,我军也不好与皇室宗正交锋啊!”逢纪说。
“不错,元皓之策虽好,但战争并无必胜之理,攻打南皮是一个好机会,若彼时南皮不可取,我袁本初也不会不顾将士生死而强攻。你们也不必再多说,先拿下前方据点,再展进军南皮之势。”
袁绍下令,马步兵卒均加快了前进的脚步,只是行军士卒并没有袁绍那样的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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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弃寨,连东光县也放弃,非但无据点可守,当初说的奇袭也不是一回事。如今兵力不集中,也不依仗南皮据守,竟然在此处安营扎寨!刘大人,袁军若是大举进攻,我军就是一击即溃。”
“这难道都是将军的计策?今天刘大人若拿不出一个说法,就勿怪王某引本部兵马折返南皮!”
单经和王门再一次来到刘备的面前质问起来,幸好张飞并不在场,否则就要闹出事来。
各方士卒正忙着整顿兵务,构筑防御工事,但都是一些稀松平常的举措,并无一点针对性的布置,难免会让人疑惑,特别是公孙瓒手下的旧将,又怎么会对刘备所做的荒唐军事信服。
“请两位勿疑,袁绍见我弃寨后,却于野外安营,必疑,正好为深入敌后的公孙将军争取时间。”刘备淡然回答。
“将军在敌后,莫非将军欲孤军而断敌之粮,这可是危险之极。况且将军当日的确受伤颇重,怎可能如此鲁莽,单不太相信。”单经惊讶地说。
王门此时却谦恭地请教说:“只是如今我们该怎么做?请刘大人明示!”
“现在还不是时候,请两位耐心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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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主公,距兵寨西面八十里,我军从信都调出的粮车被劫持,修县守令出城退敌,不料修县为敌所破,我军道路已断。”
在公孙瓒所弃的兵寨才休整数天,本来还感觉挺舒服的袁绍,很快就收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袁绍身旁的缝纪就问道:“敌贼打着什么旗号?”
“禀大人,旌旗上一个‘田’字!”
旌旗上写的不是“公孙”二字,袁绍反而有些失望,虽然粮车被劫,但袁绍还算太担心,自己还能撑上一些日子,便问逢纪:“元图,你怎么看?”
“主公,修县其实早已提及敌贼劫粮,县守也曾捣毁对方的营地,只是发现对方人马不多,故松懈下来,如今对方又故技重施。看来劫粮实为其次,拿下修县为主要,刘备屯兵在南皮城外与我军对峙也是故为诱饵!”逢纪回答道。
袁绍听得头头是道,然后突然问:“既然对方人马不多,修县又怎会失守?”
这时候另一边的田丰便解释:“主公,据所探情报,丰认为敌人是效法增兵减灶之法,以疑惑修县守将,故敌人不仅是为了断我军后路,而且还将有其他计算!”
“也许,公孙瓒也故意匿藏其中!”逢纪断言道。
“下令大军拔寨回军,兵分三路进修县!沿途碰到公孙瓒,马上联络各部追击,不论生死,谁擒之,封郡守!”袁绍吩咐道。
然而田丰却劝解:“主公,若西撤,刘备兵马在后,于我军不利;敌兵不明,我军分兵有利于敌,况且敌人也身处我军后方,补给同样不足,刻下只需遣使者从信都出兵修县并护送粮车,我军在此静观其变,望主公三思。”
“那个‘田’字旗号根本名不经传,故修县之敌绝不简单,倘有变故,等同送粮与敌,我军也将被刘备乘虚。再说,若敌敢攻我军其一,其余兵部便与俊乂围之,不足虑!我就怕公孙瓒不敢来战,像刘备之徒只懂逃逸。”袁绍否则说。
“不错,东光县有张郃,刘备也不敢对我军后方做小动作,还是尽早取回修县,恢复粮道为上。”逢纪赞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