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的条件还不够吗?你要什么尽管说!”屠各胡有些不忿。
“条件是挺诱人的,但先不说我信不信你,就说你广牧的大营都被人端了,你给我的条件就没有什么保证可言。”
“只要抢占王庭,整个匈奴就任由我们主宰,我绝对能保证。”尽管屠各胡骇然白楚峰竟然知广牧的情况,但仍然继续游说。
“可是广牧的消息传到王庭,恐怕大人在王庭也呆不下去,一旦各王起哄,大人又哪有本钱跟他们耗下去,不要自欺欺人了,大人倒不如回去广牧好好收拾重新振作吧!”
白楚峰根本不会听从屠各胡的甜言蜜语,只管威胁广牧大军让开了北面的一条大路,然后让各匈奴王分别上了几辆马车,而右贤王和左贤王则被刀子架脖子上了同一辆马车,随后白楚峰挟这屠各胡上了另一辆马车,在赫颜的开路下,这支百人队伍在所有匈奴人眼皮底下离开了,剩下的两帮士兵均群龙无首,一时不知所措,良久过后才各自离散,同时各自分出小部分兵马向白楚峰等人离开的方向一步一步追踪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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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楚峰的人马西行到一处丘陵沟壑密集之地,岩石碎块遍地难走的荒谷之处,觅了一处山坑便隐伏起来。
跟黄河流域一带的平原相比,此处的地势十分不平坦,丘陵起伏划分出一道道沟壑,坚硬的岩石破开黄土或绿草而出,而且这样的地形覆盖面非常广,同时也甚少有人在此居住,是一个荒凉的地方。
“虽然河南地很大,但真合适设立郡城治理的地方不多,也只有黄河一带的平原沃土才是好地方。”
白楚峰看着漆黑的周围,只有月光映在岩石上的泛白,整个队伍的百多人却不吭一声,异常寂静,白楚峰也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呵声细语。
“此处丘陵沟壑,虽耕种谷物困难,绿坡上却尚能畜牧采果游猎,然而再往西更远之处乃毛乌素沙漠,独自走进去的人也没几个能回来,那才是真正的不毛之地。所以南迁的匈奴人都很向往祖辈们的大漠草原。”在白楚峰身边的呼厨泉这时感慨起来。
“呵呵……不过这个地方正好是我们的藏身之地,待今夜过后,屠各胡的大军明天将要解散……呵呵……我们看似老实的泉哥,刚才的配合还挺到位,说我们在细节上真没有预先约好的,谁也不会相信。”白楚峰笑说道。
“现在情况都掌握在我们手中,为什么不杀了屠各胡,你还打什么注意?”呼厨泉还念念不忘屠各胡。
“我答应不伤每一个人的xing命,说到做到,待我放了他之后,他再遭遇什么,就跟我完全无关了。”白楚峰肯定地说。
“要是这样,他会比死更难受,白楚峰,你这个人太残忍了。”
这样说白楚峰的不是呼厨泉,而是另一人,当声音消失后,出现在白楚峰面前的人就是匈奴右贤王去卑。
“我留屠各胡一命居然是残忍,请右贤王指教。”
“待来ri屠各胡重获ziyou的时候,发现广牧大营被毁了,自己的士兵也被消灭了,一无所有之下,你教屠各胡如何接受这个现实,权力和士兵就是一个诸侯的生命所有,你剥夺了这一切,还不如给他死个痛快。”去卑坐到一个石头上,与二人并排,手上的环首刀斜斜挨在一棵老树旁。
在这个生机勃发的夏ri,去卑身旁的这个老树却枝多叶少,给人阵阵凉意,但那却是荒凉之意,尽管荒谷的夜里也比白ri清凉许多。
“看来好人也难做啊!”白楚峰说。
“你总不能做所有人都公认的好人吧!这个世间每一个人也总有命中注定的敌人,当你遇上的时候,还要继续做好人吗?”去卑问道。
“你还是让我继续做好人吧!只要我看不到,屠各胡就是你们的,毕竟在广牧那些ri子吃喝玩乐,屠各胡对我还是招待周到,我就不忍破坏自己的美好回忆了。”白楚峰说。
“你这人,古怪。”去卑苦笑。
在三人相谈之际,约有数十多人进入了山坑之中,而山坑外还有上千人马。
只见赫颜领着一个匈奴大将前来寻找右贤王,右贤王去卑与那名大将密语几句后就对白楚峰说:“已经确定屠各胡的人马扎营的地方,王庭那面我也着人出兵前往,今晚屠各胡手上的兵卒就由王庭来接收好。”
白楚峰唏嘘叹声后才说:“先由我北面的突骑出其不意夜袭,而广牧大营被破的消息一传出,再由王庭大军出面接收,相信这些人都不会作无谓的反抗。”因为屠各胡没有急忙返回广牧,郫尔乞的两千乌桓突骑整ri的伏击可以说徒劳无功,白楚峰怎么也要给一个机会他们这些好战份子。
“如此甚好,我代单于在这里多谢先生了。”去卑恭敬地说道。
“不客气,这是我答应左贤王的。只是右贤王用了什么办法让塔建这么轻易就相信单于死了?”
“哈哈……这个老夫自有妙计,这点都办不到的,老夫真枉了右贤王这个封号。”去卑此时相当自满,放声大笑,却不告诉白楚峰任何内容。
白楚峰也只是随口问问,并没有太深究。而且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摆在面前,就是右贤王的人来了,屠各胡的人自然也会找到这里,今夜这个寂静的荒谷注定了要把王庭的热闹延续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