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话语太过吸引人的注意,当他的话语在殿中响起时,大家都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殿门。
在大殿那巨型吊灯亮如白昼的光明下,一位须发和衣带皆十分飘逸的蓝袍老者,缓步走进了大殿,并在众人的目光中,走近了对他或好奇、或敬畏、或讨厌、或期待的众人。
在大殿中站定,眼睛扫过众人的脸庞后,那老者瘦削的脸颊上那一对炯炯有神的凤目,在众人的注视下释放出兴奋的光芒。
他好像很享受这种被大家当做焦点的感觉,一手往身后一背,另一只手捋了捋自己飘逸的胡子,头颅高高昂起,整个人流露出一股孤高自傲的气质。
“卓师叔,您老人家来了。”
墨可认得来人正是才气和武功皆号称五极门“不”字辈儿最高的卓不群。
深知他与自己的师父一向交好,又听他说出对王落辰十分有利的话,赶忙迎了上去,深施一礼。
然后,他就准备将王落辰的事情再给他讲讲,让他老人家给王落辰再多说些好话,也好让他那位跟自己非常投缘的小师弟留下来。
可是,还没等墨可开口,卓不群却是将手摆了摆,示意他退到一边儿,不用多说什么。接着,便转向厉不同,冷冷地哼了一声,那样子显得极为蔑视他的这位师弟。
他刚才的话以及现在这一声轻哼,令厉不同万分尴尬,同时心中也是恼怒不已,立刻对着他大声说道:“卓师兄,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咱们师兄弟之间,有话就不能好好说?何必非要出一口就伤人呢?”
见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怒气和不悦,卓不群冷冷一笑,指着他的鼻子慢悠悠地问道:“怎么?你如今出息了,为兄说不得你了?想当初你初入师门,因资质愚笨,一个五极门入门招式‘五极起运’,你练了两百一十六遍都不像个样子,是谁指点你的?还有……”
他这话刚一起头儿,好像唯恐卓不群当着这么多小辈讲出自己当年的更多糗事,厉不同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中心中的不快,用极其恭敬地语气打断了他的话:“师兄,刚才我语气有些不对,请你原谅。你对师弟有什么教诲就说吧,又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干嘛?”
众人都不是傻瓜,一见厉不同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当即就明白卓不群所揭的他的短儿,是真的。
而且,还看出即便这厉不同有些气恼,但在卓不群面前却是根本没有半点脾气,换句话说就是,他根本惹不起他。
对这种情形,现场的人有的无奈,有的解气,有的偷着发笑。
王落辰他们三个心中则是马上重新燃起了希望。
卓不群对于别人是什么表情可是完全不管,他只是在意厉不同对自己的态度。
他见厉不同对自己变得恭敬了,便轻轻点了点头,走到他旁边,一屁股坐到太师椅上说:“厉不同,王落辰这名少年先天体质与众不同,我看中了。你也知道,他虽是薛步尘那小子的徒弟,但那小子现在去了,便没人教授他武艺了。正好,我最近刚把祖师爷留下的‘冰瀑剑法’给练成了,实在没事儿干,闲得慌,就把他送到我那儿去,让我带带他吧。”
什么?自祖师爷之后再也没人练成的“冰瀑剑法”被他给练成了?这太匪夷所思了吧?
厉不同这几名老者的脸上露出了震惊和羡慕之色,殿中的其他年轻弟子心中更是惊起一阵波澜,他们对望了一眼,然后身体不由自主地靠在一起,三五一团儿地议论起此事来。大殿里顿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窃窃私语声。
“咳咳”
见到大家这种表现,厉不同平复了一下心情,用力咳嗽了两声,将大家的议论声给压制下去。
他很明白,卓不群这时候宣布这样一条令人震惊的消息,其用意无非是增加自己的气势,逼迫他们这几个主持新弟子入门的人答应他的无理要求。
而众人的震惊之色和他们的议论纷纷,无疑会烘托他这种气势,让他变得更强势。那样的话,他们这几个人在他面前就更不好说话了。因而,他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关于他的这种议论给打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