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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我执14（第3页）

大学生们惶然四顾。

被沾染后迅速陷入谵妄，痛苦地倒地，蜷起身体。

就连楚清耳边也出现絮絮低语，脖颈、肢体、肩膀、后背，都感觉到一片刺骨的冰凉。

那些影影绰绰的黑手发觉有可乘之机，兴奋得像嗅到腥味的鬣狗，期待着把审判官撕碎的那一刻。

“作过弊吗，帮别人作过弊吗，产生过这样的想法吗……”

“妒忌过天才吗，鄙夷过蠢货吗，戴过虚假的面具吗……”

“说过哪怕一次谎吗，即便是自以为善意的谎言……”

“仇恨过法律吗，厌倦过迟到的正义吗，想把所有坏人不由分说地杀光吗……”

“疲倦吗，不甘吗，这样的人，这样的世间，值得你守护吗……”

“为什么要做最特殊的那一个，加入我们，会更轻松，更快乐。”

“越平凡，越安全。”

异化的和光同尘，将所有人拉入灰色地带。

没有一个人的心是绝对澄净的，楚清也是如此。

“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

鬼手发出狂喜的窃笑，审判官出现了破绽。

她在5岁时碾死过蚂蚁，幼儿园就对着老师发脾气，小学抄过作业，中学逃过课，刚上大学就不顾父母的阻拦染了一头红发，还在大二私自转了专业，已经有两年没有联系父母……

在异常039的能力作用下，楚清的“恶”被无限放大，等同于杀人、放火、拐卖、家。暴。

所有的“恶”都是等同的，每个人都错了，等于每个人都没错。

这个能力或许对别人来说，还只是攻心，对拥有黄金真理的楚清来说，却是致命的杀招。

她垂下手，金发金瞳甚至金色的真理之槌，都变得黯淡起来。

套住邬同尘脖颈的绳索颓然松开，他落回地面，笑眯眯打量被灰色侵染的审判官。

因为守序，所以失序。

因为平等，所以不公。

他张开双臂：“加入我们吧。”

灰烬如大雪，将整座体育馆染成灰茫茫的颜色。

噔噔噔！无面人脱开手，相宁握着将要折断的剁骨。刀，向邬同尘冲了过去。

灰烬无法影响她，只因她早已异化，心中只剩一团火一般的执念。

复仇。

郭艳为柯言希复仇，而她为郭艳复仇。

剁骨刀锵！一声砸在邬同尘胸口，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灰色的血流出伤口，本就有裂痕的刀刃当即断成两截。

实力差距太大，她伤不到邬同尘。

伤口缓慢愈合，邬同尘不甚在意地说：“我说了，我的对手不是你。”

他倏然扣住相宁脖颈，打算将她掐晕再说，同为异常，他下不了死手，他们是同类。

一本铁灰色笔记本迎面砸上他的鼻梁，审判官留给相宁“慢慢看”的制裁笔记，当板砖用确实顺手。

嘭！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