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娘。”吕足金的嗓子忽然在他耳畔响起:“是老娘病了,那又怎样?”
“是你病了?”常挂珠诧异地瞧着她,道:“这倒是奇哉怪也,像你这等强健如母牛之辈,又怎会病了?”
“病了就是病了,干你祖宗屁事!”吕足金擦了擦鼻子,说道:“常言道,‘小病有福’,老娘偶然病病,那就是人生乐趣。”
鲍正行嘻嘻一笑,道:“但愿老娘多点享受这种人生乐趣,那就是天下太平,老三幸甚,幸甚!”
吕足金大怒,正要出手揍鲍正行,白世儒已放下了沈必理,上前劝阻道:“如今情形危急,倘若我们还闹得窝里反,就真是危上加危,急上加急了。”
方孟海也劝道:“少点胡闹,先办正经事情要紧!”
常挂珠干咳了一声,道:“你们谁有好主意,且说出来让大家参详一下。”
舒一照道:“沈总调度之事,最是要紧,万万不可以蹉跎下去。”
“这个自然。”常挂珠点了点头,目光一转,盯着吕足金的脸上,道:“你又怎么说?”
吕足金道:“老娘认为,最好去找神医公孙咳,则沈……沈总……哎,总之是姓沈的这位老兄就一定会有救了。”
常挂珠盯着她道:“你也知道公孙咳是个了不起的神医?”
“怎会不知道?”吕足金哼了一声,道:“老娘这次在途中病了,也是全凭公孙神医悉心治愈的。”
常挂珠望着她,忽然笑道:“原来你遇上了公孙咳,那真是福气十足,嗯,他怎么说?”
吕足金皱了皱眉,道:“你问什么?老娘可不懂你的意思。”
常挂珠干咳一下,笑道:“俺的意思,是问公孙神医说你有什么病?”
吕足金摇摇头,道:“他没有说,只是嘱咐老娘多点休息……”
常挂珠道:“就是这样简单?”
吕足金瞅着他,道:“不是这样简单,难道还会十分复杂吗?”
常挂珠耸了耸肩,道:“俺也许是多此一问了……”
“唉,你不问,让俺老五来问。”鲍正行直视着吕足金,道:“你老老实实回答,是否患了相思病?”
话声甫落,鼻子上已经重重的挨了一拳。
这一拳倒不是吕足金打的,而是白世儒老实不客气的动上了手。
常挂珠气得咬牙切齿,怒道:“你们统统都太混帐了,再这样胡闹下去,谁来主持大局?”
忽听一人淡淡道:“让我来吧!”
然后,大家就看见客栈门外站着一个很肥很肥的女人。
“肥姊姊!”方孟海立刻喜悦地呼叫起来。
肥娘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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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娘虽然很肥,但却肥得并不难看。
她在不生气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总是灿烂有如正在盛开着的花朵。
“方小子!”她向方孟海走了过去,道:“找不到你的钱大哥吗?”
方孟海叹了口气,道:“他已经走了,大概是到羊牯坑吧?”
肥娘悠悠然地笑了笑,道:“他这人总是这样性急,说走就走。”
方孟海道:“但他在下棋的时候,比谁都更沉着。”
肥娘道:“沉着又有什么用?遇上了真正的高手,他这个棋王还不是要俯首称臣吗?”
肥娘一进来,鲍正行便紧紧盯着她,到这时候忍不住问道:“这位姑娘是谁?”
肥娘向他眨了眨眼,笑笑道:“我叫肥娘,比你还肥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