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展行轻轻摩挲了下她的手,“我也是。”
她惊讶了,“嗯?你以前来过游乐场吗?”那天听二伯母那样说,她还以为,他没有童年。
“来过。”
傅渊忙于事业,基本不会出现,都是宋觅柔带他来的。
对于一般的孩子而言,去游乐场,或许是个天赐的礼物,可以趁机买各种吃的,放肆地玩。
对他而言,却只是打卡一般地玩几个项目,然后,在宋觅柔佯装耐心的表情中,说自己已经玩好了。
“真的玩好了吗?妈妈还可以等的。”宋觅柔总会这么说。
他点头,“没什么好玩的了。”
那时,他以为,宋觅柔不经意间露出的厌烦神态,是长期被折磨带来的怨气,偶尔掩饰不住,便让他看见了。
殊不知,那种不耐,其实也是实打实对着他的。
早在二伯母的讲述中,裴奚若在脑海中,就勾勒出了宋觅柔大致的轮廓。但从傅展行口中听到,又是不一样的体验。
这是一个被人毁掉、又差点毁了他人的女人。
她不由叹气,“你小时候好懂事啊。”她记得她青春期,都在和裴父裴母干仗。
傅展行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要想多了。”他和她说起这个,本意并不是要她难过。
裴奚若摇摇头,与他十指相扣,“没有,我是在想,以后我们的小孩,千万别像你一样,有那么累的童年。我们可以对他要求低一点……哪怕考二十三分,也是我们的宝贝啊。”
傅展行“嗯”了声,“为什么是二十三分,因为你以前考过?”
“……”她假装没听到,眼睛一闭,靠着长椅睡觉了。
同时在心里幽幽地想。
太聪明的男人,果然交流起来很容易露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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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玩下来,已临近傍晚。
裴奚若起先还记得拉傅展行放松的任务,结果后来自己越来越嗨。她买了各种小食,吃不完,他帮她拿在手里。
“这个好好吃,”她戳一只章鱼烧,喂到他嘴边,“要不要?”
傅展行很少碰零食,不过大概是她这动作太自然,他便也顺势低头。
“怎么样?”裴奚若满怀期待。
他“嗯”了声,“很鲜。”
裴奚若把签子扎回章鱼烧,笑眯眯的,“因为想让你尝一尝,我刚才都没买臭豆腐呢。”
他笑,“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夕阳渐渐落山,值得一去的项目差不多也玩了个遍。裴奚若觉得,差不多是时候打道回府了。
两人出了游乐场,在附近餐厅吃饭。
到这会儿,裴奚若才有空打开手机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