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会儿,她将头发挽在耳后,却漏下一缕,弯成弧挂在脸侧,皮肤白皙,唇色艳红,变得无端勾人。
或者说,变的是他。
毕竟她以前,流露过比这更妖媚的时候。
那时,他反应平平。
裴奚若快速修改好新密码,点了确定,以防万一,她转头对傅展行道,“帮我记一下,密码是‘pxrn0725’。”
傅展行走到一旁书架,抽了张便签写下,顺口问,“‘n’什么意思?”
她弯唇一笑,“美女。”
他笔尖稍顿,轻笑了下。倒是像她的风格。
裴奚若很快找到了自己发布的那几个作品视频,那是她记录的几个作业。
大学的画室没有她现在的个人画室那样井井有条,同系学生的东西都堆放在一起,又杂又乱。
制好的版画挂在墙上,待印的t恤装在箱子里,中央那张长桌不知被染了多少遍斑驳颜料。
光线还不太好,像地下室一样。
不过,却是挺令人怀念的一段回忆。
她一条条往下看,适时截图保存,渐渐有了点困意,冷不防,视野里忽然出现一只男人的手。
骨节修长分明,带着些许力道,腕间一串深棕色佛珠。指间,夹了一张白色商务便签。
便签上,男人的字铁画银钩,如行云流水,写了她的密码。
他的字,和人不同,锋利遒劲。却又意外让人觉得融洽和谐,好似他本就是一个锋芒内敛的人。
裴奚若伸手接过,打了个哈欠。
傅展行靠在她身后的墙边:“要找什么?”
“别人抄袭我的证据。”她录视频时,展示过自己的作业,镜头也曾扫过墙上贴的各种作品。
估计,祖曼是早期关注她的粉丝之一。民宿的墙上,都是她的作业画。
她是真的困了,说这么几个字,又打了个哈欠。
傅展行略微弯腰,拿过她的电脑,“你去睡觉,我来找。”
裴奚若愣了下,眨了眨眼,倒是忽然不困了,“傅展行,你这是在赎罪吗?”
“我有什么罪?”他垂下眼皮看她。
“骗婚罪呗,”她笑眯眯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给他让位,“资本家果然冷血无情啊,压榨劳动人民。稀里糊涂被你抓着按下个指印,我就给你白干了一年半,亏大发了。”
听到她话中的某个字眼,傅展行眉心一跳。
偏偏,她无知无觉,还单拎出来说一遍,“你还不给我看合约。以后,也不知道还要给你干多少年。”
他喉结轻滚,尽量让自己正常跟她说话,“裴奚若。”
“啊?”
“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