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说完,不再言声,耐心的等子玫自己去想。
古卡看看玉儿,再看看子玫,轻轻的拉起连子玫的手。吭吭哧哧的安慰着:“子玫,其实你家里的事情,我们班里的同学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鲍平平那么嚣张,那么欺负你,你想瞒也是瞒不过去的。你平时不与同学来往,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其实大家都知道,你只是担心,担心同学们会看不起你。其实不是这样的,大家都特别特别的同情你,也特别特别的讨厌鲍平平。她凭什么欺负咱们班的人啊?!”
古卡越说越激动,不由的连声音也大了起来:“子玫,你别难受,大人的事情咱们管不了,再说又关你什么事?!你放心,以后她再欺负你,我们全班同学都会保护你的!”说完忍不住搓了搓手掌,一副气难平的样子。
这时候的子玫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失声痛哭。看着她的样子,古卡急着要去安慰,被玉儿拉住。玉儿轻轻的摇了摇头,只是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了一块儿手帕,递给了子玫,然后拉住古卡在一边默默的等。玉儿知道,对于子玫来说,能够有一个让她大哭一场的机会,也是很难得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子玫抹了抹眼泪,轻声开始诉说。
“我妈妈不是给人做小儿的!”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开始哽咽。
玉儿拍了拍她,把她颤抖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里,借此给她力量。
子玫平静了一下情绪,继续往下说:“鲍平平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你们知道吧?”
玉儿和古卡同时点了点头。
“我妈妈原来是鲍平安幼儿园的老师。我妈妈不是本地人,她是从小县城考到这里上大学的。毕业后就留在这里做了幼师。妈妈很漂亮,能歌善舞,还会画画,她的脾气又好,所以在幼儿园是最受欢迎的老师。要不然也不会让她去带鲍平安所在的贵族子弟班。”
子玫说到这里,情绪又有点激动,她平静了一下,又说:“能够带这个贵族子弟班,对于幼儿园的老师来说,都觉得是一件好事,也是被认可的一种表示。可是谁又知道对于我妈妈来说,却是一场劫难?!有一次鲍平安生病,几天没有去上课。为了表示慰问,我妈妈带领小朋友们给他亲手做了礼物,并送到他们家表示慰问。”
“妈妈去之前和鲍平安的妈妈打过电话的。当时他妈妈已经怀孕,说要去医院检查身体。我妈妈说那就改日再去。结果在旁边听电话的鲍平安不愿意,又哭又闹,说要老师来看他,还要看小朋友送他的礼物。他妈妈被弄得没有办法,就跟我妈说,家里佣人在,让她直接来就是了。”
“等我妈妈到的时候,恰巧鲍平安的爸爸也回来了。因为都认识,就一起进的门。他爸爸直接去了书房,留我妈妈在客厅由佣人接待。可偏偏这个时候佣人说鲍平安睡着了,睡之前一再交待,如果老师来了,千万要等他醒来,不许走。我妈妈没有办法,这些孩子也是得罪不起的,她只好坐在那里等。”
“可是,”说到这里子玫又开始抹眼泪了。“可是,我妈妈走了那么远的路,头一天也没睡好觉,等了半天也不见鲍平安醒,于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她醒来,发现鲍平安的爸爸鲍浩然压在她的身上,她拼命反抗,可她如何是一个大男人的对手?她被鲍浩然强jian了!”
说到这里子玫又是一阵嚎啕,仿佛设身处地的感受到了妈妈那时的委屈和不堪。玉儿和古卡完全没有想到事情是这个样子的,看着子玫现在的样子,两个人觉得自己目前的行为无疑是撕裂了子玫勉强合住的伤口,顿时不安起来。
玉儿一把把子玫抱在了怀里,抚着她的后背,轻轻的安慰着:“不哭,不哭,子玫,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我们不问了,咱们不想了啊!乖,不哭了。”
而古卡,用手一把擦干忍不住流出的眼泪,靠过来把玉儿和子玫一起搂住,大声的说:“子玫,不哭!以后咱们就是好姐妹,有事一起扛!如果有人再敢欺负你,看我不打的他满地找牙!”
听着好朋友的安慰,子玫慢慢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她擦了擦眼睛,哽咽着说:“不,我要说下去。这些事我从来没有和人说过,今天你们既然问,我想说出来。”
“后来我妈妈才知道,鲍浩然那天在外面应酬,喝了点酒。因为觉得不舒服,才提前回来的。他在书房觉得烦躁,就想到客厅倒杯冰水喝,偏偏看到我妈妈熟睡的样子。那个时候鲍平安的妈妈已经怀孕了,也多日不能和他亲近。偏偏他又喝了酒,看到我妈妈,忍不住jing虫上脑,控制不住了。”
“事情过后,我妈妈又哭又闹,疯了一般。鲍浩然怕事情闹大,就找了佣人把我妈妈控制住,送到了他在外面的一套房子里。就算是这样,他还担心。觉得我妈妈是外地来的,没有什么靠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断了我妈妈的后路,直接找人用家人的身份到幼儿园帮我妈妈办了辞职!”
“等我妈妈终于平静下来,并且愿意见鲍浩然已经是差不多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了。这个时候我妈妈已经发现她怀了孕。要知道我外公外婆都是信佛的,他们一辈子茹素,不杀生,我妈妈在这样的家庭里面长大,怎么也不会做出不要我的决定。妈妈愿意见鲍浩然,本意是决定告诉他,这件事自己不追究了,大家只当没有发生过,从此后车走车路,马走马路,永世不再相见。”
“可是鲍浩然几句话就断了妈妈的念头。他告诉妈妈,工作没了,租的房子退了,所有的朋友都知道她回家结婚去了,连那几个对她有意思的男孩子都被打发了。既然做了他鲍浩然的女人,一辈子就只能是他鲍浩然的女人,想离开,门儿都没有!”
“说完,为了表示他说到做到,还特意让妈妈看了为她请的所谓的管家。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壮实女人,别说我妈妈那么瘦弱,就是个大男人也俨然不是她的对手。于是我妈妈就过起了被囚禁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两年!事情的结束其实还要感谢鲍平平的那个妈。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事情过后,鲍浩然在家里下了封口令,家里的佣人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但是,他偶尔的夜不归宿,偶尔给我妈妈打电话,往我们那里送东西,还是被李安妮发现了。当李安妮发现在她怀孕期间,鲍浩然在外面养着我妈,并且也给他生了一个女儿的时候,顿时发了疯。”
“她带了许多人跑到我妈妈这里,把管家打倒在地,拉着我妈妈又撕又扯,等鲍浩然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我妈妈已经被她打的卧倒在地,昏迷不醒了。”
“妈妈被打骨折了,在医院整整躺了半个多月,等她能够出院的时候,事情已经有了变化。”
“因为鲍浩然那个时候已经是一个声明赫赫的人物,事情闹得这么大,想要瞒住媒体是不可能的。大夫人争风吃醋把小老婆打得住了院这件事情,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鲍平平的奶奶那个时候还在,她看事情闹得实在不堪,就出面维持。在她的干预之下,我妈妈和我被扫地出门--虽然我们也从未进过他们家门。”说到这里,子玫自嘲的笑了笑。
“我和我妈妈被打发到现在住的地方,妈妈得到的只有这套房子。因为我身上流着鲍浩然的血,他奶奶为了堵住媒体的嘴,怕他们说她不要骨肉。就高调宣布我会由鲍家供养,所以到现在为止,他们依然每个月会给我生活费。”
说到这里,子玫再次擦了擦溢出的泪水,仿佛要强调一般的说:“可是,我从来没有当我是鲍家的人,我妈妈也说我只是她的女儿,和鲍家没有任何关系。他们给的钱退不回去,可是自从我妈妈带我离开,我们没有花过他们一分钱!再苦再累,我妈妈去给别人打工,去给别人画画,用辛苦钱来供养我,我们也没有花过鲍家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