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汉斯不禁在对讲机里笑出了声,尽管时间已经接近日落时分,但有着多个窗户引入室外自然光的旅馆,依然还是光线非常充分的,有没有灯光的照明,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汉斯对凛这个费心思的多余动作觉得非常可笑。
他心想,鬼狼看来只不过是个枪法超群,但在中近距离作战极缺乏经验、徒有虚名的年轻雇佣兵罢了。
但很快,他的想法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巨变!
“真慢。”躲藏在一片黑暗中的韩凛透过猎者之眼低声的抱怨着。
“我受伤了呀。”猎者之眼中,维多利亚马上作出了解释,依然用着在诊所那楚楚可怜的语气。
“这一关要是跨过去了,今晚无论如何你都要把知道的,全告诉我。”凛的手指紧紧按着扳机,做好了随时射击的准备。
“你要是能找上两只蜡烛,我什么都告诉你。”维多利亚打趣的回答道。
“你口味挺重的,小心点,他们有队人朝你那里去了。”
“我相信你也不比我差,是吗?鞭子先生。”
这一次韩凛并没有再回答,而是居高临下的把狙击镜头从守在他原本房间外的一名佣兵的脑袋,慢慢朝他的双脚之间往下移,最后停在被凿开一个窟窿的墙脚上 —— 这是一个刚被凿开不久的洞,但由于旅馆的墙壁大多非常残旧潮湿,墙面也多有脱落,所以这一点点的瑕疵,根本没有人发现。
而就在那个拳头大的窟窿里,却藏着一枚手榴弹。
凛正置身于三楼与楼顶之间,斜对着自己房间大门的一个通风槽之中。
通风槽的位置十分刁钻的角度上,尽管每个房间,乃至楼顶的天窗,都把整间旅馆大部分地方照的如白昼般光亮,但这个位置却与其他一些不起眼的地方一样,因电力中断而深藏于阴影之中。
随着凛嘴角浮现出一丝残忍的笑意,tac-50所射出的一颗子弹不偏不倚的斜斜飞向那名士兵的双腿之间,目标不是别的,正是那枚手榴弹!
轰!被大口径狙击子弹穿透的手榴弹,猛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由于它被安置在空间极其有限的窟窿里,所以它的所有爆炸力量都被迫往走廊中倾泻!
而那,正是十余名佣兵所站的位置!
凛拿捏的时机非常准,恰好等从房间搜索的五名佣兵走到走廊时,才开枪的。
数不清的黑色钢质弹片,毫不留情的撕破了数名佣兵的军靴,刺入他们的双脚之中,割断他们的血管、肌肉等等,被撕破双脚的剧痛,令佣兵们顿时此起彼伏的惨叫起来。
“啊!该死的!操!好痛,好痛啊……”六名脚上均受了不同程度创伤的佣兵,惨叫着把枪丢在一旁,死死的抱着各自血肉模糊的腿,完全被这被还不知从何而来的爆炸给吓傻了。
然而只是血肉模糊已经算是幸运了,有两名佣兵甚至在爆炸之后连小腿都找不到了!抱着不停喷涌着鲜血,满布伤口的大腿哭喊着求救。但有意思的是,并没有一个佣兵在这次由子弹引发的手榴弹陷阱中被杀。
因为凛并不打算在这一击中,让他们减员,而是希望让那些受伤的佣兵最大限度上拖累自己的队友。一支行动速度被大幅减慢的部队,在战场上就等于是活靶。
只要是战斗,就等于在战场上,绝没有怜悯,只有死亡才可以终结这一切。
这是曾闻名于雨林战场,韩凛的座右铭,也是姐姐陆嫣父亲陆武所教他,雇佣兵的第一个信条!
“发生了什么事?!快回答我!”汉斯朝对讲机大声咆哮着,想知道那爆炸和惨叫声到底什么回事。
在得到对讲机里那把惊慌失措的声音,传回来的情况之后,汉斯又再次大吼:“别管那些受伤的!观察员!快把狙击手给我找出来了!二队!你们到发电机房了吗?”
此刻汉斯深深觉得,自己所带的三十名佣兵根本不够用!
对,他从一开始便打算以夸大自己实力的方法,迫使韩凛就范。
但他却没有想过,三十个也好,五十个也罢,在凛和维多利亚这两个冷血猎手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分别。
轰!
随着处于二楼发电机房前的一起如出一辙的爆炸,汉斯满是血丝的双眼顿时震惊的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