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有一批人上来,放下弓箭再次下去,接下来一批又一的人上来,渐渐的落日斜下,慢慢的天边开始涌现红霞。
“店家”林黎开口,看着那棵树“给我找一根粗壮的大绳,越长越好,绳子股越粗越好”
“好”路老三跑过去对着城下的人说着什么,很快的有人抬着着粗壮的盘绳跑了上来。
夜幕渐渐降临,林黎转身眼睛看着四周的木棍,弯下身捡了几根,在手上敲了敲,从后面的墙边上提着几桶油在手上掂了掂,让人把油桶绑在树枝的两端,随后并排放在靠墙壁的边上,一共是五个树枝,十桶油。
之后拿着盘绳子的一端,走向后,拴在了城墙垛子上,对着近前的人开口“拉直绳子,不要松手,几个人站在我身边,绳子挂上树枝,一起把油桶放到绳子上推下去,要用尽力气,油桶下去就开始投火把听到了吗?听见了吗”
“听到了”几个壮年的汉子像是明白了什么,对着身后的人摆手,示意众人看手势行动,城墙上的众人开始准备火折子,有几个掂起油桶,有几个紧紧的抓住了绳子,严阵以待。
林黎抓起绳子的另一头,亲手试探着力度,快速有力的绑上了十几块砖头,之后站起身往后退了数步,试了几次角度后,倾尽力气甩手,一个精准的弧度,转头尽数挂在了大树的枝干上,中间没有一点的停顿,起装满油的桶架在树枝的两端被推了下去,并排着顺着绳子的弧度快速的往下滑。
没有一丝的犹豫,林黎拉下身上的袍子,撑着长袍的两个袖子,顺着绳子的弧度滑了下去,没有一点的失误,时间精确到毫厘之间,她的脚蹬着已经停下,就要落下的油桶继续前行,油桶应声而落。火把从城墙上雨点般落下。
身后的油桶随即的也到了,油桶倾泻而下,火苗遇着油窜天而起,林黎快速的爬向大树顶端,居高而下的看着营帐里浑身是火,奔跑着喊救命的火球人,嘴边扬起一抹冷笑。
火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油桶一直在顺着绳子往下滑着,桶撞着桶,有的到营帐上空滑落,有的在半路上撒下,沾着火苗就是一团火,营帐里是痛苦的哀嚎声,凄厉惨烈,不绝于耳,直到烧到天光大亮,直到烧到再无人哀嚎,直到整个营帐烧成了一片灰堆。
隆冬的日头缓缓升起的时候,林黎从树上顺了下来,看着满地的白烟,冒着灰白色的灰堆里,漫地躺着的,都是黑色的已经烧焦的尸体。
城门大开,百姓们涌了出来,黑压压的上千人,跪在了她面前,一声声的放声痛哭,有一瞬间,林黎突然有一丝感动,不是为救了这镇子里的人,而是她突然觉得,原来自己这么的有用,自己原来是可以救人的,有足够的实力是被人需要的。
“恩人哪”路老三哭的双眼红肿,站起身拿着一件破旧的袍子,双手递给一身单衣的林黎“您的大恩大德,我们*镇永生难忘,我们一定为您立碑刻传,世世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不用了”接过路老三手里的袍子,林黎简单的披上,对着众人摆手“都起来吧,都累了,先休息一下,估计下面还有一仗,大家做好准备”
“是”众人哭泣着站起身,路老三过来要扶她,被林黎摆手躲开,她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用人在旁边扶着,她可以走,而且可以走的很好,以前是她把自己丢了,现在她要把自己找回来。
“恩人”被簇拥着往破旧的城门里走,她发现街道两沿跪着老人,妇人,小孩,个个在哭泣,只是再没有了昨日的绝望,其实不都是这样,绝望到死心的时候,是没有泪水的,这个她是知道的。
摆手示意让两旁的人起身,许多人跑过来拥抱自己的父母妻儿,整个*镇陷入了一片哭声中,只不过哭声里带着喜悦,带着苦尽甘来的兴奋,像是在跟这个古镇诉说:看,我们活下来了。
众人回去,林黎也在客栈简单的休息,只是隔了一天,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远没有林黎想象中那么严重,那边来了一封信,要求谈判。
夕阳中,林黎一身黑褐色披风,梳着干净的发髻,带着所有战斗装备,站在了边关的城墙上,手握着腰间的佩刀,威风凛凛的看着边关城下的不到几百人的队伍,嘴边溢出一抹冷笑。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只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差,她是想到了,这帮土匪屠镇这次来,就是为了在*镇安家,应该会带来大批的兵力,从昨天的尸体跟营房看,应该是把家底带的差不多了,所以剩下的必定不多,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少,从这里看,这些贼兵大多都是没用的伤残老贼,根本没有战斗力,而且不足三百人。
这样的兵力,还敢来谈判,哼,真是天大的笑话。
“关门上的小儿”为首的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抬头看站在城门上林黎,讥讽地开口“你断奶了吗?就敢跟老子来谈判,叫你家大人来,老子不想跟你废话”
“…”唇边的冷笑加深,林黎微微的仰起头眯起眼看马上的贼人“收拾你,我,足够了,既然来谈判,那么我就先给你点礼物”
咬着牙对着身后挥手,林黎看着城下骑在马上的贼头笑“你好好接着,这可是份大礼”
应声间,城墙上一具具烧成黑炭的尸体落下,瞬间在城墙边上堆成山,敌军顿时一阵惊恐大乱,坐在马上的人,顿时红了眼,放下手中的刀,手里搭起一支弓箭,射向了城墙边站着的林黎,转身闪过,林黎眼里闪出一抹杀气,顺手拿起了身边的弓箭,搭上弓弦射了出去,正中马上人的心脏,敌将中箭,翻身落马,敌军彻底大乱,四散奔跑。
弓箭手霎时搭上墙头,山贼们见状纷纷跪倒,不敢再动。
“再往前跪跪”眼睛里都是冷意,林黎看着下面抱着头瑟瑟发抖的贼子们,老的,小的,伤残的,现在正在抱着头一点点的往城墙跟边挪着。
“饶命啊”城墙根跪定,开始有人连声喊着饶命,哭嚎着磕头,城墙上所有人站起身满目赤红的看着城根底下磕着头的贼子们,仇恨的气氛在空气里蔓延。
很久之后,林黎伸手拿起了身边的油桶,浇了下去,随后人们都拿起了身边的油桶浇了下去。
城墙根跪着的人群开始了哀嚎,声声凄厉,而林黎只是在这些人的哀嚎中,拿起了火折子丢了下去,火光蹿起,紧接着,火折子像雨点一样丢下墙根,墙根处的人再跑已经来不及了,瞬间几百人烧成了行动的火球,哀嚎声带着凄厉的喊叫,充斥着天空。
冷静的转身,林黎迎着风走下了城墙,人们纷纷的跟着走了下来。
一场大战终于结束了,第二天再出去的时候,发现那些人已经全部烧死,死状奇惨,*镇的人把那些烧焦的尸体,运往不远处的山崖,投了下去,整整花了两天的时候。
几天以后,正当林黎想走的时候,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是朝廷的,一封是来旗云寨的山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