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便穿上厚衣服准备出门。欧阳钰妈妈看到后诧异的询问道:“这么大雪,你出去干什么?”
欧阳钰当然不会把实情告诉她的妈妈,她手忙脚乱的整理着出门要携带的东西,道:“昨天,李湘把她的钱包忘在我的包了,她刚才发信息给我说等会要用,我现在给她送去。”
欧阳钰妈妈道:“你看你们年纪轻轻的,怎么整天忘东忘西的,这么大的雪,还得跑这么一趟。那你出去多穿点衣服,外面冷。把钱包还给李湘后赶快回来!”
欧阳钰喃喃道:“知道了!还给李湘后我马上回来!”说完,欧阳钰风风火火的打开门后出去了。
外面的确很冷,但却淡然无风,这样倒使雪花看起来舞的很有节奏。欧阳钰来到了车站,等待着可以去往凌穆家的公交车。可能是因为下雪的缘故,大家都呆在家里没有出门,车站里只有欧阳钰形单影只一人。她无聊的想象着等会凌穆看见她后会有什么反应,兴奋?诧异?在这样的大雪天去他家,会不会算是给他的一个惊喜?当然欧阳钰敢这么去凌穆家,也是因为她知道这几天凌穆爷爷都不在家。
没一会欧阳钰等待的公家车便拖着它笨重的钢铁身躯行来,因为地上积雪太滑,公交车也不敢行的太快,怕一个不下心摔坏了它那把虽然坚硬但却很清脆的老骨头。公交车上人不多,但最起码零零星星的有这么几个,看着他们欧阳钰才感觉她自己在这么大的雪天出门还不算是太奇怪。
从欧阳钰家,到凌穆家的距离还不算太远。在公交车这么步履蹒跚的行进中,依然半个多点小时的时间便到了。每次来到凌穆家所处的小区里欧阳钰都会有一阵胡思乱想和满脑子的疑问,因为凌穆家所处的小区虽然是好几十年的老房子了,但这个小区在以前可是一些名望贵族和有身份的人聚集的地方。欧阳钰不知道为什么凌穆和他的爷爷会住在这个地方,她曾经也问过凌穆这个问题,但都没有问出任何结果。
欧阳钰拿着她的包急步爬着楼梯,她认为自己应该节省点时间,否则长时间不回家她怕她难以向妈妈交待,到时万一谎言被揭穿便难办了。
却说欧阳钰刚到凌穆家,抬起手正要敲门时,却突然听到了房间里有一男一女在交谈的声音,然后她突然感觉一阵冰冷的害怕和不安瞬间侵袭了她的每一寸身体,甚至连每个细胞都在蜷缩着瑟瑟发抖。欧阳钰听的清楚,这个男孩的声音来至于凌穆,而这个女孩的声音却来至于令她的思绪漂泊到天涯海角也想象不到的程锦。程锦为什么会在凌穆家?直觉告诉欧阳钰这里面肯定有故事。风雨欲来!欧阳钰表情呆滞的站在凌穆家门口的静静听着里面两人的谈话。
欧阳钰听的出来,房间里的凌穆很紧张,他道:“你确定吗,不会那么巧吧!只有那么一次也能中枪。”
程锦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和哽咽,她道:“刚开始我只感觉身体不适,没有在意。后来我那个迟迟不来,身体不适的症状也更加明显,我便开始怀疑了。于是我偷偷的买了个测孕纸拿回家测试,结果显示我真的怀孕了!我现在很害怕,如果这件事情被我爸爸知道了,我难以想象他会有什么反应。”
在门外偷偷听着这些话的欧阳钰,感觉突然有一阵闪电霹雳直接打在了她的冰冷的心里,打的体无完肤,打的碎落满地。怀孕?程锦怀孕了!因为凌穆?因为凌穆!她的眼泪突然如决了堤的洪水肆虐夺眶而出,滚烫的泪带走了她身体里所有的温度,让她冰冷到了极点。她突然哽咽出声。
或许是欧阳钰的哽咽惊扰到了房间的凌穆,门倏然打开。欧阳钰眼前便是凌穆那张依然绝美的脸,她第一次觉得这张绝美的脸看起来离她那么的远,而凌穆旁边站着的确实是程锦。凌穆看到了门外的欧阳钰,痴痴的呆住了,表情像是被定格了的诧异。
欧阳钰满面红泪,两眼漠然注视着凌穆,道:“程锦她怀上了你的孩子!你,背叛了我!”
欧阳钰说完这些话便狂奔着向楼下跑去,而凌穆在这个时候也回过神来,狂奔着追了上去。凌穆跑起来毕竟比欧阳钰快,欧阳钰刚到楼下便被他追上,一把抓住了。
雪依然飘舞着,一片一片的落在了他们两人身上,让人默感凄凉。凌穆看着欧阳钰道:“你听我说,我和程锦是有过一次,但那一次只是因为冲动和情不自禁,和爱无关。我爱的人只有你,今天是,明天是,以后也是!”
啪的一声,欧阳钰甩给了凌穆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一次耳光的力量太大,欧阳钰都感觉到了从她自己手掌上传来的疼痛和麻木。她看着被拍的红了的凌穆的脸,却没有感到任何一丝后悔和心疼。
欧阳钰道:“冲动?和爱无关?背叛了我,已经让我感到很恶心!现在又说出对女孩子那么不负责的话,让我感觉到你更加恶心!”
说完,欧阳钰转头在大雪中渐行渐远。凌穆痴痴的望着欧阳钰,呆呆的站在那里,像一具行尸走肉,任凭大雪一袭一袭的覆盖在了他的身上,依然纹丝不动,只是有些雪落在了他的眼睛里,融化了,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不知道这些流下来的融化了的雪为什么还会带着人类身体里才有的温度。
红尘如烟,谁成为谁的牵挂?百年一生,谁装饰谁的韶华?雨弹朱台,谁为谁覆盖一片青瓦?风笑沧桑,谁陪谁同葬满地落花?相约待白发,刻在雪地里的爱情只是骗傻瓜的谎话。
欧阳钰跑的太快,突然摔倒在了一层覆盖一层的积雪上。看到雪,她想起了凌穆曾今刻在雪地里的让她幸福过甜蜜过的那一句誓言:“凌穆要娶欧阳钰当老婆。”欧阳钰终于看清楚了,虽然雪每年都会来,但那句在雪地里刻下的誓言却只成为了她回忆里听到的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