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水牢关押魔族的牢门再次被打开,又关上。
王掌门疑虑重重,不停地用审视的目光瞄着牢内的情况。
“一个根骨不佳的小孩,她说的话你们真敢信?要老夫说,此人投机取巧,就不该信。”
“心眼小可直说,何必针对云起宗的弟子?”玄掌门面朝牢房,目不转睛,面无表情,嘴不饶人。
“没想到玄掌门是断章取义之人?”
“难道自夺神剑那晚,你敢说毫无芥蒂、心眼很大?”
王掌门脸色逐渐黑沉,张嘴还想说什么。
刘掌门诶了一声,适时当断快要剑拔弩张的两人。
“怎么说那女娃也是老邵的门徒,姑且信一信,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虽然那女娃提的条件有那么丁点费解。
李掌门随手往牢门内布了个阵法:“放心吧,此阵既可护法,亦能监视,加上千山宗的机关,饶是那魔族亦或凤清有什么小动作,也逃不出我等的眼。”
此时,牢内,半垂脑袋的魔族人听到脚步声往他这来,掀开眼皮,开始有些讶然,随即眼眸染上满满的凌厉和仇恨。
又是这该死的女修,都把他害到进牢了,还想干嘛?
被这复杂的目光死死盯着,换做其他同辈,早瑟瑟发抖了。
凤清则仿若未察般,随意盘坐在通往浸水牢笼的半道上,确保这距离即便是偷袭也能在安全距离内。
“你好呀,又见面了,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来这呢?”
魔修:“……”
“好吧,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
“……”
“吾乃六宗威风凛凛、大名鼎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被众掌门委以重任的查察司判官,”凤清一个激动,翻身站起,并指喝厉,“尔等还不速速跪下拜见。”
“……”
魔修抿唇,眼皮抽搐得厉害。
但凡来个正常点的对手,即便被害进牢里,他说出去也能有点面子不是。
结果是个脑子不正常的小屁孩。
凤清偷偷用一只眼瞄了下笼子被银丝千缠万绕的人,只见得那张面孔上满满的阴郁。
这人对她的意见好像有点大。
但问题不大,凤清重新盘腿坐下,继续启唇:“好啦,介于情形特殊,暂不用你参拜了,说下吧,新居感受如何?口渴不渴?”
魔修依旧沉默不语。
他相信,只要缄默到底,这群伪君子定无可奈何、两手空空一身归。
凤清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魔修周围的布局,好像真的在认真地思考刚刚的问题:“二十平,不亏啊,放到外头能不得来把万上品灵石,”目光又移到浸了四分之一笼子、死潭一般的水,“临水之地,喝水方便,刚我听带我来的小兄弟说,你这一日三餐供过于求,看来活得挺滋润的啊……”
魔修听这人絮絮叨叨,一时间不知该继续沉默是金,还是随机应变,来个破口大骂。
特么这家伙没看见那么大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吗?
凤清还在絮絮念个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外头的几位掌门哈欠连天,她闭上了嘴,牢房安静下来,只剩细微的流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