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子里,嫌弃垂到脚踝处的裙摆麻烦,瞧着周围没人,她弯腰撩起裙摆往腰间缠着打了个结,大喇喇把白色的里裤露在外头,就这副模样出了篱笆院子。
耳边蜜蜂的嗡嗡声规律地响,她脚下步伐一顿,朝最近的蜂箱走过去,待闻到空气中浓郁的甜香味,眸子不由一亮。
是蜂蜜的味儿!待会若是弄到鱼,就能做上一道美味的蜜汁烤鱼……
嘴里唾液急切分泌出来,寻常步伐轻快,甚至有些雀跃地从花丛间穿行而过,朝屋后不远的山泉飞瀑行去。
山泉从崖上飞流直下,正下方是个近四米深的水潭。
潭里有许多尾指大小,快若闪电般游动的小银鱼,多藏在潭壁的缝隙里,只每日一早太阳初升之时才出来活动。
因着这独特的习性,哪怕是村里穷得没饭吃的人也不愿浪费力气去捞它们。
而且村里头有个渔产丰富的淡水湖,虽说被几户渔民缴纳租银包下了,可光是打鱼时跟在后头捡也能得不少便宜,谁还看得上这连塞牙缝都讨人嫌的?
这么一来,日子一日日过去,也不知多少代人了,村里竟是从没有哪家吃到过潭里的鱼!
可惜如今遇上了个会法术还好吃的修士姑娘,注定活得太快乐的鱼儿们要倒霉。
没多久,寻常蹲到潭边,看着被她身上散发的魂力吸引不断往潭面上浮,密密麻麻聚到一起,无鳞还泛着银光的透明小鱼们,嘴角咧到了耳后根。
这些鱼竟然连骨头都没有,光看着就能想象吃起来的满足感,都是肉哇!
又回了趟灶间,拿上寻家平日里打水用的小木桶,一桶下去,再提上来,就装了满满一桶。
揣着把剩下的继续养肥了吃的小心思,潭里鱼还剩了不少。
寻常蹲下身来,把鱼洗干净了,拎起沉甸甸的木桶,哼着跑得没边儿的调调往回走。
到了先前停留的蜂箱前,用法术把蜜蜂赶出去一会,打开蜂箱,从里边掰了块蜂蜡下来,又臭美地编了个花冠戴在头上,才往篱笆院子行去。
一只脚才跨过篱笆院门,就听到寻安小娃子凄惨的哭声远远传来。
寻常慌了下,紧走几步不算,还掐诀使起了小法术——轻身术,耗费百分之三魂力,提着木桶嗖一下蹿进了屋里。
进去一看,小娃子正抱着他的小衣裳,光屁股坐在厅里的地上,哭成了个花猫脸,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寻常赶忙把手里提着的木桶一放,两步上前,抱起他急声问:“宝儿怎么了,不哭不哭啊,告诉阿姐,是不是摔啦,摔哪了,哪疼啊?”
一边问一边就撩起寻安身上的小肚兜细细查看起来。
宝儿是寻安的小名。
才被寻常抱起来,哭声就止住了,之后,他就那样睁着眼直直盯着寻常看。
起初寻常以为小家伙看上了她编的花冠,心里为自己的审美观被认同美滋滋的,把花冠摘下来就往寻安脖子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