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沧听着微微一笑:“都先回家吧,这个问题晚上再讨论。”
一行人就朝着北宫太太的车子走去。
当车子缓缓停在北宫沧和千凝的那座小屋子前的时候,都为那站在门前的人微微吃惊着。
北宫太太一边停好车子,一边说道:“你们都先别下车,我来应付。”
唐雨佳站在那紧闭着的大门前,看着车子停在了面前。她的心慌乱地加快了速度。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要来这里,只是觉得她长大了,应该为自己的家做点什么了。
“哟,小妹妹怎么上次的教训不够,自己又找来了啊?”北宫太太的声音是那么尖刻着。
唐雨佳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了车子中的人,轻声说道:“我想和小姑谈谈。”
“小姑?不是那个私生女了?我们家乔千凝可姓乔,不姓唐,不是你小姑。”
千凝听着她们的话,走下了车子,对北宫太太说道:“奶奶,让我和她说说吧。有过上次的教训,我想她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这时车上的人也都下了车,北宫太太也只好一个冷哼先走进了房子中。乐儿在经过唐雨佳身旁时,还故意推了她的腿一下,骂道:“坏人!”就连忙跑到了奶奶的身旁。
北宫沧在千凝身边停下了脚步,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先进去吧,我和千凝在这里就好。”
北宫太太这才带着乐儿和梅姨关上了门。
唐雨佳那低着的头才抬了起来,轻声说道:“小姑,姑丈,我……我代我爸爸向你们道歉。”
“道歉?”北宫沧疑惑地反问着,一下他就明白过来了,说道,“这次车祸是他安排的?”
唐雨佳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样的事情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不要再为难我爸爸了。现在,他……他很可怜。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现在这个样子。”
“你是不是弄错了,”北宫沧冷冷地说道,“你爸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会可怜吗?”
“呃……他真的很可怜。我们唐氏财阀现在的股份出了问题,我想你们是知道的。我求你们不要再打击我爸爸了,不要让我们唐氏破产啊。那样的话,我爸会疯掉的。”唐雨佳激动地握着千凝的手。
北宫沧想说些什么,千凝却先开口了:“你为什么要来说这些话呢?为什么要来道歉呢?”
“我……”雨佳放开了千凝的手,低下头,低声说道,“我不想家里出事,不想让父亲背上一大笔债务。我想为我家做点事,哪怕……哪怕今天我来一点作用也没有,可是如果我没有来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你回去吧。”千凝扶着北宫沧,朝屋子里走去,“只要你们唐家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就行了。我可以保证,你们家至少不会破产。”
北宫沧还想说什么,却被千凝那轻轻地摇头制止了。他随着她走进了屋子中,关上了门,将唐雨佳拦在了他们的生活外。
夜,安静着。明亮的灯光下,两床被子放在了大床上。
刚沐浴出来的北宫沧,胸口上的疤痕还很清晰,在温暖的空调的作用下,他这么光着身子也不觉得冷。
他看着那两床被子问道:“怎么两床被子啊?”
千凝一边整理着床,一边说道:“分开盖啊,我怕晚上不小心碰到你的伤口啊。”
北宫沧从千凝身后轻轻拥住了她,他的动作让千凝马上就不敢动了,生怕会碰到他的伤口:“不要这样,放手啊。要是碰到你的话……”
北宫沧这才放开了她,坐在了床边上。
千凝拿出了从医院带回来的药,蹲下身子,用棉签沾上那药水,轻轻擦在他的伤口上。
“还疼吗?”她轻声问着。
“不疼了。”北宫沧的语气并不柔情,因为下面他要和她谈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说道,“今天为什么答应那个女人?她爸就是要置我们于死地啊。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我就把她说的话录下来,交给警察,我要让她爸坐牢去。”
“沧,”千凝抬起头,看着他,轻声问道:“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北宫沧低着头,看着千凝的脸,四年多前她是这个模样,现在她还是这个模样。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回答道:“当然记得,代孕妈妈哦。”
千凝一笑,不管往事多么艰辛,现在已经都过去了。“那唐雨佳你不觉得和当年的我很像吗?”千凝继续为北宫沧擦着药,“她的本质并不坏,只是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自然骄纵一些。不过看来她以后不会骄纵了。当年我是为了我的养父做了牺牲,而她一样也是为他的父亲而来的。如果我们真的让她父亲让唐氏破产的话,那么她将会怎么样呢?和当年的我一样吗?为了钱出卖自己。我是幸运的,遇上了你。可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幸运的。她有可能会过得很糟糕。放过她吧。”
“可是她爸肯放过我们吗?要是他再一次让人设计害你呢?怎么办?再说,唐氏财阀破产也不是我一个人就能操控的。是他们内部有了矛盾,我正好推波助澜罢了。”出于男人的冷静理性,北宫沧对于千凝的话,并不十分认同的样子。
“嗯……”千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是心中不想让唐雨佳走上和自己相似的路。尽管她也不喜欢那个女孩子。
北宫沧捧起了她的脸,轻轻吻上了她的唇:“千凝,你是那么的善良美好啊。我答应你,只要唐家的人不来伤害我们,我可以就此停手。相信他手里的那百分之二十三的股份,也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了。”
千凝轻轻一笑,回吻了他。
冬天的气息已经来临了,街道上的行人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而处于北方的XX市,更是寒冷。路旁的树木都挂上了冰条。在唐氏集团办公大楼前的花圃上,更是结上了一层冰。
几辆黑色的车子依次在办公大楼前停了下来。中间那辆车子上走下来的,是穿着大衣的北宫沧。这是他第二次到这座城市中来。第一次是他一个人,这一次却是一群人。除了他,还有秘书、律师、公司的高层。